他打了个呵欠,小心翼翼起身洗漱后,绕到客厅就看到正在厨房忙活的江宴濯。
“睡醒了?”江宴濯把锅盖落在炖煮的菜上,擦干手走向他,“小心点,过来坐好。”
简渺睡醒的时候喜欢在软趴趴的地方躺会儿,自然也就没现江宴濯是故意把他带到沙上的。
“菜还得炖一会儿,再等十来分钟就能吃饭了。”江宴濯的手撑在沙边,低头看着他还有些涣散的眼睛,“渴不渴,要不先喝点什么?”
简渺点点头:“想喝水。”
江宴濯应了声好,转身去客厅,简渺随着他的视线本来染着淡淡的慵淡,但在扫见另一侧单人沙角落的东西时,瞬间僵硬。
……那条腿环怎么在这里?!
还没反应过来,江宴濯已经端着水到他跟前,递过去之后很自然地后退坐在单人沙上。
“腿怎么样?”江宴濯微微俯身,低头看向简渺的脚踝。
他俯身时碰到沙上的靠枕,被藏在沙里的腿环像被海浪推上岸的浮鱼,一下就显出原貌。
江宴濯只要回头就能看到。
简渺在短短的一瞬间想过千百种后果,然后在江宴濯要坐向沙的时候,一把拽住了他的手腕。
“疼。”简渺的语气低低弱弱,为了夺取江宴濯的注意力,装得七分像,“……你帮我看看。”
江宴濯把他委屈可怜的表情尽收眼底,虽然猜到会是这么个画面……但显然,真实的简渺更有冲击性。
知道他是在撒谎,却忍不住为那句“疼”心肝颤。
江宴濯哄他:“怎么疼了,磕到了?”
“就……疼。”简渺的心都悬在沙里的腿环上,抽不出神去圆谎,含糊地应着,“动一下就疼,想起来就疼。”
每一个疼字都咬得不太清晰,软软的后鼻音像在口腔内嘴软的地方晃了一圈,才飘飘荡荡地落入江宴濯耳边。
现在这么喊已经很不得了了,也不知道在床上喊的时候会有多折磨人。
江宴濯敛下眼底的暗色:“看着稍微消肿了,纱布也缠得不紧,要是疼的话,我给你换药吧。”
眼看着小学弟要回头,简渺拽着他的手狠狠用力,咬牙一口气蹭到他跟前。
这个动作并不太雅观,简渺几乎是把江宴濯压到单人沙里,然后借着惯性跟着屈膝跪落,不经意地就正面朝着江宴濯坐在他的腿上。
江宴濯眼疾手快地搂住了他的腰,以防他真的碰着伤腿。
简渺俯身靠在江宴濯的跟前,蹭在他怀里的时候眼疾手快地抬手把腿环拽到手心里。
松下一口气后,简渺才现跟前的人一动不动,扶着他腰的手微微僵硬。
“怎么……”简渺微往后仰时,才感觉到自己屁股沾着的地方好像不太对劲。
……刚刚顾着扑江宴濯,忘记他们两个是什么姿势了。
而现在,他就坐在江宴濯的膝盖上,还是以那么亲密的距离。
“我,我……”简渺脑子一下拧住了,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
“别动。”身边的人哑声开口,语气语调尽是简渺不用深思就能反应过来的异样。
血液像一瞬间被高温灼烧,充盈到耳尖和脸颊,简渺不用碰都感觉自己的脸有多烫。
怎么……就变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