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去秦霞不顺眼,我也一样。但那又如何,挑拨他们母子的关系,等超超回过神来,与我们闹得不可开交?我们是亲戚,是同一辈的兄弟姐妹。”
秦姝此时看上去完全没有以往不着调的模样,反而靠谱很多:“再说了,作人要有最基本的底线,不择手段也要有个度,这种挑拨母子关系,酿成人伦惨剧的下作手段不嫌丢份吗?古语不是还有一句话,杀人不过头点地,不管是折辱敌人还是折辱亲戚,都是最让人看不起的。”
秦姝的声音有些深沉:“浩浩,你是个强者,但我希望你能有自己的底线,能坚守自己的原则,别让自己像是脱缰的野马,在笔直的光明大道上拐个弯儿就无影无踪了。”
很认真听教诲并觉得姐姐变的成熟了的秦思浩听到最后,脸色陡然一青,他果然还是太年轻了,他姐这种帅不过三秒的人物他为啥还非得抱有希望。
看着他姐走进学校,秦思浩站在校门外良久,最后轻声喃喃:“原则……和坚守吗?”
他会努力去做,在所爱的人都平安健康的前提下。
这一天不管是对秦思浩还是张超,都是具有教育意义的一天,他们的三观以另一种方式重塑了一遍,说不上他们成熟还是没成熟,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懂得更多,在人情世故上也更得心应手。
傻人有傻福
就在秦姝姐弟两人按部就班的上课时,相隔两个市的山顶别墅外,一位年轻的少年开着车快速的赶了回去。
将车停好后,他下车一步步朝着山顶别墅走去,地上的尸体他看都没看一眼,甚至连停顿都没有。
直到来到房门口,看到满屋子的尸体,见到那一张张他无比熟悉的脸。
少年脸上终于有了表情,似乎悲伤、又似乎是高兴。
他捂脸,哈哈大笑出了泪:“你们终于死了,终于死了……”
他再也不用承受这个家的逼迫,再也不用卑躬屈膝,再也不用连母亲的尸骨都不敢打捞回来。
少年抹了把脸上的泪痕,飞快的跑到别墅后院被废弃的小院,小院里有一口枯井,他母亲被曾老头亲自命人投入这口井中活生生的饿死,而他连靠近都做不到。
少年给颤抖着给腰上绑着绳子,跳下了井中。
曾经温柔美丽的女人现在只是一具腐骨,身上的衣服也已经腐烂,但少年依稀能记得女人被扔下去那天的姿态,那么鲜明,那么难忘。
他将骸骨运出井后,坐在骸骨边大哭了起来。
这是她的母亲,因为他的无能,这么多年来都未能入土为安。
“你看起来很难过。”淡淡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少年泪眼婆娑的回头看去,却见井边突兀的坐了一个少女,少女并不是长得很美那种,但她的气质绝对是最出众的,她笑起来的模样温暖极了。
她就那么诡异的出现,好像一直就在那里,只是他没有看见。
见到少年不说话,秦姝试探的问道:“你傻了吗?”
少年抹去眼泪,说:“没傻,我叫白良,你呢,叫什么?”
不管少女是不是鬼,他都不害怕,母亲的尸骨已经取出来了,他了无遗憾,什么都不怕了。
秦姝看着白良的模样叹了口气,指着地上的尸骨问:“这是你妈?”
白良点头,许是好不容易有一个人能跟他说说话,他忍不住将心中藏了多年的话说了出来:“这是我妈,你别看她现在很可怕,但以前还活着的时候她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人。她会唱歌,会做饭,会抱着我……后来,她看不惯那个男人的残忍,想要带着我逃离这里,没想到却被大嫂告密,二哥亲自去将我和我妈抓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