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楚宁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有。”
“有就好。”
徐楚宁还是噩梦不断,每次总会半夜惊醒,疑神疑鬼的怀疑哪里起火了。
几番下来,郁风睡的也不太好,徐楚宁惊醒的时候,有很长一段时间意识都是模糊的,呆呆的僵直在床上,身体也有些凉。
郁风伸手把人拽到怀里,甚至还能摸到他狂跳的心脏。
“没事的,没起火,不用怕。”
徐楚宁才会渐渐安静下来,重新睡过去。
往往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他已经把噩梦都忘记了,然而眼底的淡青色还是昭示着他并不愉快的睡眠。
医生来的那一天,徐楚宁正盘腿坐在吊椅上呆,这是他最近最喜欢做的一件事情。
怀里抱着枕头,眼神微微放空,看着远处的群山和苍穹,那是他永远无法抵达的彼岸。
屋子里飘着可可的香气,是他又在做饮品了,徐楚宁微微合上眼,沉沉的叹气。
医生进屋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他,徐楚宁回头看了一眼,与他对视片刻,然后淡淡的移开视线,完全不为家里进了一个陌生人这个事情感到疑惑。
反正这是郁风的家,他想邀请谁来都不关自己的事情。
奇怪的是,这个人开始过来跟自己搭话,问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
郁风做好了热饮,端出来递到他面前,当着他的面往里面挤了两泵奶油。
“我说了,我不要奶油。”徐楚宁抬头看了他一眼。
听了这句话,郁风再次抬手,往里面又多挤了一泵,放到桌上,“喝吧。”
在客厅里待了一会儿,郁风和那个陌生男人就进了书房,客厅又恢复了安静。
徐楚宁盯着桌子上的那杯饮品,突然抬手,面无表情的把它打翻。
玻璃杯摔到地上,碎得四分五裂,声音惊扰了里面的人,过了一会儿郁风就出来了。
“怎么了?”
徐楚宁一言不,起身回到阳台的吊椅上,坐在上面继续呆,也不打算解释自己的行为。
视线落到地毯上,咖啡色的水渍把白色的短绒地毯染得脏兮兮的,格外刺眼。
郁风拿了笤帚和簸箕,把碎片收拾起来,然后打电话给干洗店。
“他怎么了。”郁风问面前的男人。
医生推了一下眼镜,很久都没有说话,等到看着郁风快不耐烦了,才非常委婉的说,“他不太健康。”
“我当然知道他不健康,我想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不喜欢这个环境,我只是初步观察一下,可能稍微有点创伤应激障碍的倾向,但需要进一步确定的话,还需要更多的接触和诊断。”
“那这件事情怎么解决。”郁风淡声问。
医生沉默了很久,才说,“让他出去散散心吧,他不喜欢这里……”
“医生。”郁风打断他,微微皱眉,“我请你来是解决问题的,不是给我制造问题的。”
医生早料到他会是这个态度,也没恼,只说,“建议给到这,怎么做随你。”
医生走后,郁风站在玄关处,阳台的身影似乎变得尤为单薄。
“宁宁。”他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