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铮拱手,“草民虽没有皇后说的那般神通广大,但对算卦解梦确实也精通一二。”
容烨轻笑一声,“是真是假,试试就知道了。朕做了一个梦,被吓醒了,你不妨说说,朕是因为什么梦被吓醒?梦中寓意又是何解?”
呼延铮抿唇一笑,他一双漆黑深沉的眸子暗了暗,余光和容烨身旁的奚梦儿对视一眼,两人相视一笑。
呼延铮行礼,“那草民就大胆猜一猜了。”呼延铮小心翼翼的试探问道:“草民认为,陛下所做之梦,是不是与动物有关?”
容烨是个藏不住心事的人,呼延铮一句话,他就认为呼延铮是神算,激动之下,将梦全盘托出,“正是正是啊,朕梦到有三匹马在同一个槽里吃草,朕无意路过,这三马竟目露凶光,死死盯着朕。”
呼延铮嘶了一声,面露疑惑,他喃喃道:“三马同槽!”呼延铮目露担忧,赶忙提醒道:“陛下,三马同槽等同阴谋篡权,这寓意可不好啊!这说明日后会有姓马的臣子谋逆篡位,弑君夺权,陛下从现在开始就要严查了。”
还没等容烨反应过来,奚梦儿故作震惊,“哎呀陛下,听表弟一言,臣妾突然想起,马阳不姓马吗?马阳和他儿子马嘉可能就是梦中所预示的两匹马呀。”
容烨面露担忧,“可是,朕若无缘无故下旨屠了马家满门,恐朝野震动,百官不服啊?”
奚梦儿笑道:“陛下多虑了,陛下可以下道密旨,派千岁爷将马家无声无息除掉啊。”
经奚梦儿一提点,容烨如灌了浆糊的脑子突然如醍醐灌顶般瞬间清醒,他恍然大悟“对呀,朕怎么没想到呢?”容烨疑惑道:“只不过,把整个马家屠杀了,也只有两匹马呀,这还有一匹去哪找呢?”
奚梦儿提醒道:“陛下,臣妾记得,马阳有一侄子在鄞州做官,好像叫马臻来着。”
容烨不是个明辨是非的君王,听奚梦儿一蛊惑,他沉声命令道:“来人!”
一个头发半百,手拿浮尘的老太监走了进来,他曾是容晖的心腹太监——王石。也是替容晖宣读圣旨,让容烨在容晖陵前继位的人。
王石如今是容烨面前的红人,一时风头无两。
王石对着容烨行了一礼,“陛下!”
容烨命令道:“传召裴子衿。”
王石行礼,“是!”
王石佝偻着腰,施施然退下。
王石办事很是利索,他出去不过一会。一个身穿红色飞鱼服,身姿如松,颜如舜华的男子有条不紊的走了进来。
这男子一进大殿,便偏头看了看一旁的香炉,脸色瞬间一沉,但又在瞬间恢复了平静。
这个男子就是权势滔天的九千岁,也是东厂厂督——裴子衿。
裴子衿尚在襁褓时,就被父母抛弃在一个山野村头。后被一只母豹所救,裴子衿从小喝着豹奶长大。
由于长期和母豹生活,裴子衿从小就只会学着豹子嚎叫捕食。
三岁时,他活的像个野人一般,用稻草和兽皮混合着编织衣服,将全身上下遮掩。
建兴二十八年,八岁的他如往常一样,出去猎食,却被一个尖锐刺耳的声音所吸引。
“啊啊啊!!!!”
那声音稚嫩慌乱,裴子衿能听出,是个小女孩的声音,只是在他心里却不知如何表达。
裴子衿带着警惕的心向那声音循去,离得近了,才看见一个小女孩满脸恐慌的倒在地面上,在小女孩面前的是三匹目露精光的狼。
三匹狼露出青面獠牙,一脸凶神恶煞的盯着面前的小女孩,好像是在盯着一块可口美味的食物一般。
小女孩长的水灵白嫩,红扑扑的小脸蛋光滑如剥了壳的鸡蛋。
小女孩穿着一袭雪白的衣裙,缝制衣裙的布料皆是由绫罗锦缎所制,便知她家里非富即贵。
小女孩在群狼环伺下被吓的哇哇大哭,全身上下,抖如筛糠,而她那雪白的衣服和白腻的小脸上也占满了灰尘,显得狼狈不堪。
八岁的裴子衿因常年和兽类待在一处,他不明白美和可爱是什么,也不知道漂亮占有是什么,但是,本来就身为人的他只知道一点,他本能的想救这个白乎乎的奶团子,而且还想能天天看见她。
裴子衿冲上前,学着捕猎时的动作,面露凶悍,张牙舞爪的死死瞪着面前的三匹狼。
三狼也不示弱,他们群起而攻,裴子衿勾着腰身,一跃而起,直接扑到一只狼的后背上,似骑马一般坐着。
裴子衿力气颇大,他乱打乱抓狼背,狼毛被裴子衿硬生生的一点点扯下。
“嗷呜嗷呜~”
狼背上吃痛,嗷嗷乱叫。
声声带着凄厉的狼叫如地狱里爬出的恶鬼哀嚎,一声哀鸣吓的让方圆百里树上的鸟全部仓皇飞走。
裴子衿赤手空拳与三匹狼斗了无数回合,直到三匹狼被裴子衿打怕打服,三狼才转身,狼狈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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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见狼群离去,她才从地上爬起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她稳了稳砰砰乱跳的心脏后,才踱步到裴子衿面前,一脸好奇的上下打量裴子衿。
小女孩心下暗自嘀咕,这人怎么这么奇怪?长着人的脸人的身体,为什么活的和野人一样?而且他身上穿的是稻草吗?
裴子衿见小女孩的目光迟迟不肯从自己身上移去,便心生警惕。
裴子衿目露凶光,对着小女孩张牙舞爪,小女孩向裴子衿靠近一步,裴子衿就警觉的往后退一步。
小女孩笑着,奶声奶气解释道:“我不会伤害你的。你愿意送我回家吗?”
裴子衿不知小女孩所说的话是何意,但他却知道小女孩没有恶意,于是他对小女孩也渐渐放下了戒备。
也是从这日开始,小女孩会日日来找裴子衿。小女孩会给裴子衿带人类的吃食衣服,教他钻木取火,也教他人的生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