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姆酒与琥珀香膏的气味扑面释放,似乎黏在他纯黑的西服,渗进纤维中,难以形容的敦厚风度。
“你又喝酒了?”
陈渊轻笑,“一点而已。”
陈政不喜应酬,因此,他既是长子,也是陈家的门面,各种场合需要他打点,酒局几乎家常便饭。
“你每次醉了,都招惹我。”
他笑意极大,“这次,我没有醉。”
沈桢闻言,才坐到他旁边,警告一句,“再不安分,我以后不理你了。”
“我安分。”陈渊挠小猫似的,语气诱哄,“你理我吗。”
汽车四周灯火艳烈,掠过她娇俏眉间,风情浓许,她又乖,软软糯糯答应他,“那理你。”
他笑出声。
她确实像极了函润。
陈渊从挂挡处拿烟盒,咬在唇齿间,点燃之际,余光一扫沈桢,又放回。
清醒的绅士和半醉的绅士,后者像罂粟花一样,迷人摄魄。
“我不介意。”
之前当她的面,他也抽,只是距离远,又通风。
这点,他蛮周全,骨子里的斯文教养。
陈渊偏头注视她,噙着意味不明的浅笑,“我知道你可以接受烟味。”
沈桢也注视他,他抿唇,以致下巴紧绷,胡茬微微坚挺,刚硬的味道。
“和你接吻那两回,我嘴里也有烟味。”
她皮肤火烧火燎的,握住门把手,要下车。
他目光落在她侧脸,带着成熟男人的诱惑,仿佛吸食魂魄的灵幡,“有没有人告诉过你,男人抗拒不了你脸红。”
其实,沈桢一直好奇,究竟什么地方值得他感兴趣。
异性资源越丰盛,档次越高,色欲的自制力越强大。
“你喜欢清纯简单?”
他摩挲着素白的铂金戒指,“我这样的男人,会喜欢。”
他这样的。
深沉,克制,勾心斗角。
连万家灯火,对于他,也并非港湾,而是另一个战场。
陈渊目视前方,“芜城那通电话,我打扰你了?”
“倒没。”
“在酒店?”
“更衣室。”
他缄默。
陈渊竭力强迫自己,不去想象那副场景。
沈桢垂眸,流连过他中指,“你的婚戒很好看。”
他淡淡嗯,“戴不长久。”
“你是不是太高深了。”她鼓足勇气,望着他,“我经常听不懂你要表达什么。”
这话,逗笑陈渊。
他抚摸她脑后的发旋儿,他记得在哪,精准无误,“无妨,时机到了,你自然会懂。”
酒气浓郁得沈桢有点上头,“你喝了白酒?”
陈渊说,“白兰地。”
“我曾经也应酬,不过是喝假酒。”她明媚的面孔,稍露得意,“威士忌兑葡萄汁,十分之一的酒,十分之九的葡萄,骗他们是葡萄酒。”
他扬眉,“被发现怎么办。”
“我保证,能蒙混过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