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打扰一下,我朋友好像蛮喜欢你的,她长得挺好看的,就在那,行的话,你们可以先加个好友聊聊看?”女生说完又补了一句,“有对象的话就算了。”
陈天韵也不知道这会脑子是不是不好使,还给他们让位子,完了,又开始懊恼,再怎么插队也得排他姐后头。
季让扫了一眼陈天韵,对他的行为颇有些不满。
短暂的几秒后,他作势掏手机,有人高兴,有人悲哀,有人蹙眉。
漆黑的手机屏幕没有一丁点反应,季让暗自松了口气,坦然:“抱歉啊,我手机没电了。”
那女生抱着手机还想坚持,结果车到了,不得不走。
刚走,屏亮了,手机开机的logo出现在屏幕中央,季让悠闲地重新点开打车的页面,神态跟他刚才回绝别人时候的别无二致,安安然然,啥事没有。
该说他骗人吧,手机确实关机,说他没骗人吧,又不太合理,陈天韵勾搭他的肩膀,笑得直抖:“季让,你怎么这么鸡贼?为了拒绝别人强制关机都能想得出。”笑完,他说,“加上我姐第三个了吧,都是美女,眼界这么高?就一个都没看上?”
“诶,你是不是……”陈天韵看了眼周围,收敛了声音,“你实话实说,你是不是那方面不行?不然怎么……”
一下子拒绝了三个,还是三个不同风格类型的美女,就一个都没长在他的审美点上?
就这么没感觉?
他声音越说越低,说得像个真的,还怕伤人自尊。
“……”季让不想回答,觉得离谱。
“操,哥们,你别是不喜欢女人?”
季让胃病被他气上来了,微微倾身,面露不适:“不会说话就别说,没人把你当空气。”
对于陈天韵说他不行不喜欢女人,要是没有之前那一茬他自己倒是会先怀疑上,毕竟没认识陆鹿之前他真就是个毛头小子,还是个只知道打游戏的嫩芽子,对于身边人谈恋爱他不闻不问,置身事外,连片他都不看。纯情得不要太纯情。
直到那天。
陆鹿贸然闯进来,不负责地亲了他,贴着他的心口,描摹它的形状,话里带着不轻不重的调调:“心跳这么快啊。”
她笑得勾人:“这儿,硬得也快。”
车到了,手机也响了,季让久违地想她了,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她。
想到他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上车坐好看向窗外的那一瞬,他看到了一个背影身形都极像陆鹿的人,可能唯一不同的就是那一头树莓红的短发,不及海王红妖艳,却足够吸人眼球。
季让想收回他寄生在这个背影上的目光,却被她猝不及防地转身心口一滞。像是故意。
树影在倒退,季让没忍住回头透过后挡风玻璃,去寻她。
看到的是她被男人搂着腰进了一家cbwa的一幕。
“你看什么呢?”陈天韵扒着座椅扭头也朝后面看,除了满道的车流他看不见旁的,“干嘛一脸要死不活的样子?”
季让:“看见鬼了。”
陈天韵胆子还没嗓子眼大,被他冷不丁地一答鸡皮疙瘩浮了一层:“哥,大晚上的别乱说话,怪吓唬人的。”
季让不说话了,他怨气比鬼重,一向没什么低情绪的人今天难得的生闷气了,一别两月,那个亲口说要跟他上床的女人现在在跟别的男人搂搂抱抱。
他能好受?
夜店的音乐嗨放全场,ed,dj打碟,c控麦、喊麦,震得耳朵发麻。
舞池里男人女人群魔乱舞,有人混在其中热吻缠绵,互相求索,陆鹿抬起搭在皮质靠背上的胳膊,拾起冰桶里的冰块丢进嘴里,嚼碎,轩尼诗入喉,唇齿留香,她收回游离在这些男男女女身上的目光,觉得没意思。
她放下酒杯,起身,准备离开。
“诶,就这么走了?”廖凯叫住她,“不再等等?”
陆鹿又坐回去。
“就一个毛头小子,让你这么惦记?”男人说。
陆鹿长得漂亮,皮肤冷白,在蓝紫交融的灯光下像纯白的颜料被肆意渲染,依旧掺不了半点杂色,她撩了下头发,承认道:“是,就这么惦记。”
不惦记她人就不会在这,更不会因为他情绪不高,吃不下,睡不着,连约炮都不想,还破天荒地染了头发,做了指甲,就为了美美的能见他。幼稚得跟什么似的。
结果来了这么多天,就见到季让一面,还他妈是他给别的小姑娘联系方式的一面。
对她就是不理不睬,对别人就是宽容无比?真双标啊他。
廖凯给她杯里续上酒,他跟陆鹿是高中同学,追过她,没追成,毕业那会填志愿都是从她那问来复制粘贴的,分数堪堪齐线,志愿却滑了档,只能来这边上了大学,落了脚,成了家,也没想过能再遇到她。
陆鹿还是一如既往的漂亮,让人免不了多看几眼。
这个台的其他人也一样觉得。他们虽然不认识陆鹿,但认识廖凯,他是这家cb的常客,每个月都会带朋友来冲业绩,来这的人图的就是一乐,身心放松,就是玩,认识久了,次数多了,也就玩一块了。
他们知道廖凯有个白月光,但没真想过他会把人带来,本以为他们之间能擦出什么火花,结果都他妈想多了,廖凯根本配不上人家,就连今天俩人一块来也他妈只是纯粹的碰巧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