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事太监打量了我一番,微微笑了笑:「要救人,可以,不过得明日。」
至于今日,我走不了。
天亮后,我从掌事太监的住处走出来时,脚步虚浮踉跄,满身是伤。
原来折磨人的手段,可以繁多冗杂到那种地步。
我终于带着太医进了冷宫。
太医给孟若瑾医治完,犹豫着对我说道:「我也给你开几副药吧。」
这时,孟若瑾才意识到他闻到的血腥味,并不都是他自己身上发出来的。
无人时,他慢慢褪下了我的衣衫,凝视着我满身的伤痕,说了句何苦。
何苦呢?
起初只是为了皇后。
我本是皇后身边的女官。
皇后临终前,留下一封***,嘱我照看孟若瑾。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救回孟若瑾性命后,我也一直待在冷宫里。
整整五年,我与孟若瑾相依为命,共患难。
五年过去,逆诗案破。
孟若瑾被接出冷宫。
圣上给我和孟若瑾赐了婚。
婚旨下来时,我看见孟若瑾的眼里是有失望的。
即使成了夫妻,孟若瑾始终没有碰过我。
我知道他心有介怀。
于是从不主动邀宠。
后来孟若瑾登基,只将我这位发妻封为妃,赐封号「顺」。
与他隔在冷宫外遥遥相望了五年的苏萍儿,则封了贵妃。
先帝尚在时,苏萍儿是太后的侄女,与孟若瑾自***好。
孟若瑾困在冷宫那几年,苏萍儿会通过墙上的小洞给他塞吃的。
在元宵佳节,还会与孟若瑾交换灯谜。
阴暗潮湿的冷宫,孟若瑾大多时候都是沉郁冷漠的,唯独在收到苏萍儿的东西时,会浅淡地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