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里吧!”曾文烨推开门,率先走了进去。
没人有意见,大家都小声说笑着一起进去。
谢络络又低头看了会儿手机,最后才跟着他们进了饮品店。
4
二十三点二十分,二楼小厅。
张修翘着二郎腿坐在单人沙发里翻财务报告,他特意把沙发的方向旋转到了一个正对着墙上英式挂钟的位置。
这样,他一抬头就能看到挂钟上的时点。
那棵竹笋还没回来…
张修几乎没有过这种特意等待着谁回来的时刻,他唯一有过的对别人的等待,是浸透了悲哀与绝望的经历。
所以他讨厌等人。
小时候被关在某个地方,那么空,那么黑,也那么冷,以至于他忍不住产生了等待之情。
等待着,或许很快就有人前来解救我了。
等待着,或许落地窗外的大雪很快就停了。
等待着,或许我会变成一个感受不到饥饿与寒冷的木头人。
但,直到最后,我也没有等来任何令人停止悲哀与绝望的转折。
所以人类为什么要愚蠢到去等待什么呢?
桃花眼轻眨,张修清空掉眸里的情绪。
他再次抬头看了眼时钟,又过去十分钟了,门铃和手机都没有任何与饶束有关的动静。
5
当饶束把长柄小勺嵌入抹茶雪球中的那一刻,饮品店的玻璃门被一个人推开。
“饶束!出尔反尔了这是?”
来人直奔着饶束而来,是郑琳,她风尘仆仆,语气不善。
几桌人霎时安静下来,全部目光聚集在她们身上。
池轩坐在饶束的对面,郑琳站在池轩后面。他被夹在两个女生之间。
他放下饮料杯,随手拿了手机,往后仰,靠着座位看手机。
而饶束,在听到郑琳的质问之后,连头都没抬,手上动作停顿了一下,没其他反应了,尔后继续挖那颗深绿色的抹茶雪球。
看到这两人都一副充耳不闻的模样,郑琳冷笑,“我是不懂你们了,分手和复合都是闹着玩的吗?”
谢络络张了张口,表情惊讶。曾文烨隐约猜到了什么,他没吭声,只是静静看着。其他同学也很识趣,没插话。
“前些天是谁说的,以后不会再打扰池轩了,据说记忆绝佳的某某,这么快就忘了?”
郑琳不是他们的高中同学,而是池轩在大学期间认识的,她并不清楚他们之间其他事情,她对饶束的所有了解都来自于池轩。
饶束略抬了抬眼皮,看见池轩靠着座位在看手机,神情漠不关心,仿若置身事外。
宛如一枚冷针无声无息地扎破皮肤,细微又尖锐的疼痛袭击了饶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