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使劲清了清嗓子,尔后才继续说:“我是觉得,你一个年纪轻轻的男孩子,成天喝那么酸的东西,胃会受不了的吧。”
“于是你觉得年纪小跟喝什么也有关系?”他略感不可思议地反问。
“肯定有啊,”饶束转头去看他,“对了,你是不是,胃有毛病?”
“每个人的胃都会生病,迟或早而已。”他依然答得很敷衍。
车子里又安静了下来,好一会儿过去,张修的长指在玻璃瓶身上轻轻敲打。
“那不是你的朋友?”他看着正前方的车窗玻璃。
“什么?”饶束眨眨眼,又摸摸额角,目光飘移不定,“你说刚刚那个啊?”
“不然?”
“嗯……是我以前一个朋友的朋友。”
他轻点下巴,“那个接近于ex的朋友?”
“……”饶束又被他的用词噎到了,有点郁闷地小声嘀咕:“反正就是,过去了……”
“高中时候认识的?”张修几乎不用脑子就能推测出来。
“嗯,是,”她很不自在,“你……问这么多干什么呀?”
而他只是轻笑一声,“想问就问。”
“哦!”饶束瞪他,“那我不答了!”
张修挑挑眉,没再问,把手里剩了一点果醋的玻璃瓶递给她。
“哎你怎么这么懒呢!”她边抱怨边接过来,“你这样子,以后谁敢嫁给你啊?”
他又笑,“我注孤生。”
饶束愣了愣,“哎呀那还是算了,应该还是有人愿意嫁给你的吧,毕竟……”
“毕竟这么帅。”他打断她的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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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整栋宅院的灯光都熄掉了,只剩下外院的大灯,散发着柔和的光亮。
二楼的家庭影视房里,两人坐在长沙发上。
整体偏暗的光线,绝佳的隔音效果,使得屏幕上的画面被凸显得鲜活如斯。
饶束抱着一罐姜糖,大理石桌上还放着几瓶酸奶,她窝在沙发上,即,窝在他旁边。
而张修只是坐姿比平时随意了一点,双腿交叠着架在大理石桌上,身前铺着一块洁白的餐巾。
他半躺在沙发里,一手端着一盒冰淇淋,另一只手时不时挖一下冰淇淋。
影片开头不久有一场鼓点密集的书房亲密戏,那种压抑又紧张的触碰,从屏幕里溢出来,铺陈在整个影视房。
饶束多少有点坐立不安,总忍不住用眼角余光去瞄旁边的张修。
但是他漫不经心地挖着冰淇淋,看起来根本没有任何尴尬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