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明亮的月光洒下,整个华山派驻地仿佛披上了银色的纱衣。
院落当中,行不虚白衣胜雪,青丝高系,手上长剑挥舞,演练着华山剑法。
苍松迎客,有凤来仪,白云出岫,白虹贯日,天绅倒悬。
他招式演练极慢,与其说是练剑,不如说是在舞剑。
一道女子身影,在树荫中站了许久,就静静地看着他舞剑,此人正是岳灵珊。
她刚来的时候,行不虚就有所察觉,本以为她看看便会离开,然而三炷香过去了,她依然站在原地。
“出来吧!”行不虚对着树荫说了一句。
岳灵珊神色落寞,缓步走了出来。
看着她的样子,行不虚眉头轻皱,开口问道:“这么晚了,怎么不回去休息!”
岳灵珊抬起头看了看他,又把头低了下去。
“行大哥,你又想我娘了?”
听着她的话,行不虚抬起头看了看又大又圆的月亮,双眼微眯,目光失距,仿佛穿透了时空。
“恩!”
“今晚的月亮让我想到了年幼的时光!”
“那时候我被囚禁在思过崖,月亮也是这般的明亮!”
听着行不虚的话,岳灵珊开口说道:“行大哥,你能给我讲讲吗?”
行不虚转头看了看岳灵珊,他如何不知岳灵珊对他有着少年人懵懂的情感。
心想讲讲也好,让她早日走出迷途,也免受痛苦,当即便讲起了年幼时的经历。
许久之后,行不虚讲完后,两人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行大哥,你对我娘,与其说是爱情,不如说是感激!”
“你可别被自已的错觉蒙住了双眼!”
“其实眼前也是有美好爱情的!”
岳灵珊目光炯炯的说道,她仿佛用出了自已二十年来的所有勇气,又仿佛知道如果今晚再不说,就永远都没机会了。
“灵珊,你与行大哥相处不多,只是寥寥数面,你又怎知自已不是错觉呢?”行不虚淡淡的说道。
还不待行不虚继续说下去,岳灵珊激动的开口说道。
“不,不是的!”
“有些爱不需日久,一眼便是万年!”
“福州城外只是一眼,我便知道除了行大哥,今生今世我再也不会爱上其他人!”
听着岳灵珊的话,行不虚颇感无奈。
“灵珊,你知道的,年幼之时师姐护我周全!”
“她虽然大我很多,但我对师姐的感情刻骨铭心!”
行不虚仍然坚持说道。
“不,不会的!”
“你睁开眼看一看啊,眼前的人也是很好的!”
岳灵珊一边泪流满面的说着,一边双手抓住行不虚的衣袍不住的摇晃。
她脸上挂着泪痕,满含悲戚的看着行不虚。
“行大哥,你看看我啊,我对你的爱也是刻骨铭心的!”
她在行不虚的脸上逡巡着,仿佛要捕捉到什么,然而最终也没有等来想要的结果。
她骤然面含怒色,使出全力一推。
“我恨死你了!”
扔下一句话后,她转身就跑了。
行不虚见他离开了,也是无奈摇头,心中不禁想到。
“唉!”
“怎么会这样呢?”
“还真是孽缘啊,算了想必她慢慢会想通的!”
想着这些,他便返回了房间。
然而他本以为会返回住处的岳灵珊,此时早已哭着离开了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