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添识扶了他一把,将他搀扶起来,语气比昨晚温和:“我们现在的关系不适合谈以前,更不适合谈未来,你回去休息,我还有事。”
沈定辙在心里道:那就跟你谈现在。
沈定辙往虞添识身上跌:“头晕,腿发软。”
“我扶你上去,家里有药吗?”
“有。”
看来这次故意卖惨效果显著,点到即止,沈定辙没有再纠缠。
白天,虞添识正常上班,他担心舒尔布:“你一个人别乱跑。”
“添哥你放心吧,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你去上你的班,我会照顾好自己。”
舒尔布堂哥跑一趟长途来回得八天,这几天只能住在这边。
“那就行,家里有吃的,附近有餐厅,你要找工作可以先在网上看看。”
“你放心好了,我四周转转,不会丢的,有事我会找警察叔叔,如果那个人再来,我帮你看着门。”
舒尔布说的那个人正是沈定辙。
两天了,楼上很安静,沈定辙没再出现。
虞添识上班没多久,舒尔布上楼敲门,敲了半天,一点动静也没有,舒尔布在门口大声喊:“喂,沾了屎的宝石,你在不在家?”
“喂?沾屎哥?”
“宝石哥?”
身后电梯门打开,沈定辙走出来:“你在找我?”
舒尔布转身,双手抱胸,略带挑衅,又有点鄙视的盯着沈定辙:“就是你,我有话跟你说。”
“宣战?你还嫩了点,你不够格当我的对手,我追小识,你不在我的视线之内。”
“谁要追添哥了,我承认我是想让他当我们家的人,那也是当姐夫,我现在问,你是不是真心喜欢添哥的?”
“当然喜欢,但跟你有什么关系?”
舒尔布傲娇地抬头:“你喜欢他,那我可以告诉你一些关于他的秘密,这几天添哥把你们的过往全告诉我了,我全知道,还知道他的心意。”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舒尔布哼一声:“反正我会告诉你,我们从不撒谎,撒谎的人会被秃鹰啄掉眼珠子。”
沈定辙语气缓和:“他怎么想,你能告诉我吗?”
“你会骑马吗?我在网上查到附近有马场,你跟我比骑术,你赢了我就告诉你他是怎么想的。”
沈定辙应了下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听一个毛头小孩的,只是不想错过跟虞添识任何相关。
带着舒尔布到郊区的马场,舒尔布叉着腰:“你先训练,别说我占你便宜,我等你。”
沈定辙找到教练,在教练的指导下绕着马场骑了两圈,回到,对舒尔布说:“可以了,怎么比?”
舒尔布指着地图上的一圈标记:“绕着这条环形路道绕一圈,谁先到终点谁赢,你赢的话,你提什么要求我都答应,我赢的话,你不准再骚扰添哥。”
沈定辙憋着气:“行,上马。”
一声喝下,马儿冲出去,教练在后面大喊:“39号,你注意控制速度,这条道弯道多,下坡也多。”
39号马背上的沈定辙充耳不闻,他要跑赢舒尔布,不是为了证明他比舒尔布强,只想知道虞添识跟他说了些什么。
起初,两匹马速度不相上下,很快舒尔布的马如离箭冲向前方,自下马背上长大的,骑马对舒尔布来说简单到跟平时吃饭一样,眼看落后太多,沈定辙用力夹马背,拍马屁股,大风声中大吼:“冲上去!”
跑到一半时,马儿一个仰蹄,沈定辙从马背滚下,马继续往前跑,沈定辙的脚勾在马镫子被拖着前行。
后面骑着摩托车的工作人员大喊试图让马停下。
此时舒尔布已经跑到前面很远了,隔太远,他根本听不见工作人员的声音。
马受惊跑得更快了,沈定辙试了好多次都没能抽出脚,一直拖行了数百米,舒尔布回头才发现沈定辙没跟上来,远远看到马背上没人,暗道不妙,赶紧调转方向跑了回来,39号马一见有人过来,跑的更快,舒尔布只得大声喊:“喂,你松手啊,你的手还拉着缰绳,你松手,脚背伸直。”
沈定辙没听,继续用力拉绳子,舒尔布急得大吼:“我认输,我都告诉你,你快松手。”
“你不要命了,快松手,你听我的,先松手,脚伸直,你别借力勾!”舒尔布急得不行。
在缰绳的控制下,马儿速度缓下来,沈定辙用力拽住缰绳,抓住马鞍借力爬了上去,调整好坐姿,继续往终点跑。
舒尔布跟在后面,大喊:“你赢了,不用跑了。”
沈定辙还是跑到了终点,舒尔布跟上来:“我服你了,你赢了,先回去检查下你有没有受伤,你想知道的我会告诉你的。”
下马才发觉手臂、手背、小腿、后背,哪哪都痛,像被火燎了似的,掌心更是,勒的破皮出血,痛的手发烫。
工作人员向沈定辙道歉,并不承认是他们的马有问题,而是一再强调沈定辙骑术不正确导致马受惊,沈定辙不要算把时间花费在扯皮的事上,说他不追究。
沈定辙跟工作人员去护理伤口,舒尔布问他们是否全程有录像,工作人员问:“你朋友说了不追究。”
舒尔布:“是不追究,我要录像当纪念,你不给,那我报警,你想给警察还是给我。”
工作人员还是不松口,生怕舒尔布索要赔偿,舒尔布一听,站到马厮外,对着他刚骑过的马吹了两声口哨,马立即原地打转,引得其他马跟着原地乱蹿,舒尔布双手抱胸:“我阿爷,我阿爸,我阿叔,他们从小驯马,我在马背上长大的,我能拿走录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