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让你哄我追我
沈定辙处理完工作转着笔发呆,工作上几乎没受过什么挫折,做什么都很顺,追人这件事属实太难,转眼五个月过去,他跟虞添识的距离依旧不远不近,准确来说,是虞添识对他若即若离,上次放纵后,两人只在工作中见过一面,其他时间虞添识都在忙。
打给景致逸,那边传来争吵声,景致逸接近癫狂:“怎么,你不爱我,又不准我爱别人,你以为你是皇帝啊,当初我看中你活儿好,你看中我腰软,我们彼此彼此。”
另一道声音来自虞长青,他们老虞家遗传的冷静作派:“我不在乎你爱谁,你想爱别人麻烦去外面,你要是没钱开房我可以借你,不要跑来我店里搂搂抱抱,影响客人感观。”
沈定辙挂断电话,算了,景致逸不能找,自诩爱情文学家的他在老虞家的人面前比自己还惨,他这段时间频繁带男伴出入,试图挑起虞长青占有欲,偏偏虞长青一眼看穿他的意图,视他如空气。
沈定辙曾问过景致逸:“这样做有什么意义?无聊,幼稚,只会让虞长青更反感。”
“反感也是爱的一种表现,他吃醋,生气,发怒,都是爱,可他没有,我跟他都在抢主导掌控权,他不认输,我更不想。”
当时沈定辙没想明白,这些天慢慢懂了:真爱一个人,哪有什么输赢,心甘情愿输给他。
曾墨阳赶到约定的餐厅,一进来灌了一大杯水,沈定辙打量着他:“你逃难来的?”
“在家陪女儿玩呢,给她当马骑,哄她睡觉我才出来的,老景不来?”
“他估计没空,约你出来是想问问,怎么样才能靠添识更近一点。”
沈定辙简短复述两人近况,曾墨阳听完,说:“这样见一面冷几天的,是壶水他都烧不开,你得猛火,粘在他身边,我当时追我老婆,别人都说我是她的舔狗,舔狗就舔狗,舔狗舔狗,越舔越有。”
“他不喜欢我粘他太紧。”
“那他有真的发火真的赶你走吗?”
“那倒没有。”
“那不就行了,他在口是心非,嘴上说着嫌你烦,心里还是希望你留下的。”
沈定辙将信将疑:“信你一回,今晚去他家门口堵他。”
曾墨阳盯着沈定辙看了几秒,露出奇怪的笑容,沈定辙莫名其妙:“我脸上有花?笑什么?”
“就……那……哎呀,就你们男的跟男的,是不是也有需求。”
“这不废话,我们只是性取向为男,又不是那玩意儿割了,自然是有的。”
于是,曾墨阳给他出了个主意。
沈定辙迟疑:“这能行?我怕吓到他,他那么单纯。”
“这就是情趣,其实很多时候我觉得你的行为比直男还要直,怎么就弯了呢?”
舒尔布打电话给虞添识,说他在羊城,跟着他家乡的一位堂哥一块儿过来找工作。
虞添识接到舒尔布电话很是意外,“怎么不提前打个招呼,我好去接你。”
“不用接,跟我堂哥一块来的。”
“你爸妈怎么舍得放你出来?”
“我阿爸想让我养羊,一辈子养羊多没意思,我阿妈说我出来准会后悔,那我也想先出来看看再后悔,反正后悔就回家,先来闯一闯。”
“你现在在哪?有什么安排?”
舒尔布说:“我在车里呢,我堂哥在运输公司上班,平时出车都睡车上,今晚他出车,我睡他车上。”
“那怎么行,我给你找个酒店,你地址发我,我下班去找你。”
接到舒尔布,先带他去吃饭,舒尔布很多不吃,找了很久才找到一家素菜馆,虞添识略带歉意:“应该回家做饭的,这边清真餐厅不多。”
“没关系的,这些菜都很好吃,我喜欢。”
吃完饭带舒尔布去酒店,到前台,前台小姐礼貌问:“请问入住几位?”
虞添识说:“一位,标间。”
“请出示身份证。”
虞添识看向舒尔布:“你身份证拿出来。”
舒尔布一脸懵:“要身份证啊,身份证在我堂哥那,他怕我弄丢了,帮我保管。”
前台小姐姐保持着职业微笑:“先生,入住必须登记身份证信息,并确认您本人与身份证信息一致。”
舒尔布打给堂哥,堂哥刚上高速。
只好带舒尔布回家。
沈定辙去到一家成人用品店,在门口踌躇半天,戴上帽子、墨镜、口罩掀开门帘进门,一进门指着展示柜的一件男士透明睡衣:“要这个。”
店主指着柜子里铺着的几根黑色带子:“这个是跟你要的神衣配套的。”
沈定辙瞪着那几根带子:“这是什么?这么细的几根带子,绑手还是绑脚?”
店主是专业的,没笑,一本正经教他绑法:“可以绑身上,你看,就这样,哎,底裤就不用穿了,也可以只绑前面,绑完你还可以打个蝴蝶结,你要是想绑手也行,随你发挥。”
饶是沈定辙脸皮厚,愣是听得面红耳赤,做贼似的抱着东西回家,上次送虞添识回家,钥匙一直放自己口袋没还,今天刚好派上用场。
虞添识还没回,沈定辙当起田螺姑娘,替他收拾房间,整理好衣服,又让酒店送来整套西餐,布置好蜡烛、红酒、鲜花,虽然老套,重在仪式。
借用虞添识的浴室洗了个澡,穿上透明睡衣,说是睡衣,其实就是一层薄纱,上面套头,下面像裙子,又不是裙子,由四片剪裁拼凑而成,前、后、左、右任意一面都能掀起来,那几根黑色带子折腾了半天,差点没把自己捆成死结,随便绕成倒三角形系在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