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诺在一片血肉中昏迷,被好奇前来的为冷心仙人捡去。
当她挣扎着从简朴的无一丝雕刻木床起身,却现周围是古色一片,隐隐还能闻到药香。
涂山诺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更不知晓什么时候才能回家,她甚至没有从屠杀后的惊恐中清醒。
眼里夹杂的混乱,迷茫,担忧与悲伤,在一身朴素麻衣,没什么辨识度的甚至看一眼就会忘的男子来换药时,被直接撕开腿上旧纱布的疼痛给打散了。
在她“嘶”的一声惨叫中,药痴将一并带来的碗黑乎乎的汤药往她嘴里做势装灌。
涂山诺眼见着冒热气的苦药,那还有什么悲伤的心思,抢过药就是一口闷。
药是好药,就是后劲大了些,也就是一整套的愁眉苦脸吧!
看着苦傻了的涂山诺,男子将碗放到就近的桌子上,并随口询问这姑娘姓甚名谁,家住何处。
涂山诺不确定这陌生男子可是对青丘有所图,又或者看到她的疯狂非人之举打算对她下手,再或者只是凡人此次也只是好心一把,遂试探的做着人间礼节回答:“小女子姓涂,名山诺。”
却不想那男人低吟一句:“涂山家的怎么跑到这来了?”
涂山诺顿时警觉,担心面前从未见过的男子对她不利,不着痕迹的抓紧被子,做好对方动手就用被子卷人的准备。
却不想那男子接下来只是很平淡的陈述涂山诺的伤情:“你这左腿伤的太重,看痕迹是斧子砍的。不过还好,没断。”
涂山诺心知肚明是那名壮汉被她啃食时做的,但不敢声。
看着涂山诺蒙蒙却带着小心的眼神,他芜而一笑,继续说道:“你这腿得好好养,不然迟早留下后遗症。我这儿你也呆不久,最近和一个财神打了赌,种好院子里青菜的有钱拿,我才好换我想要的种子。你在这会干扰我种菜所需要的乱世磁场。”
涂山诺透过窗户看着外面已经冒了头的绿色,勉强相信。就是磁场一事,觉得对方纯属胡扯,方才不信。
看着涂山诺逐渐放松下来的手,不知道自己逃过一回被子卷的男子好心给了涂山诺一条出路:“向北五里,在向西北十里,有下凡采集话本套路的少司命,或许可以带你回去。”
说完朝门外快步走去,临走前背光回头,介绍自己:“对了,我叫药痴。你不认识我,正常。还有,你的礼是属于其他分人界的,下次可别行错了。”
现自己可以下床的涂山诺,直接往外走去,现药痴刚刚匆匆离去是为了浇菜。
阳光打在他的身上,那平平无奇的脸因为眼里的一份热忱,变得耀眼。他眼里的不是普普通通的寻常蔬菜,却好像他一直追求的珍稀药草,那一份对热爱事物的追求,断然能使假成真。
涂山诺羡慕的看着他颇有些傻的浇水动作,努力把自己稀巴烂的梦捡起,却现拼不回去。
涂山诺也很好奇,到底是那位财神这么闲,那灵药种子换蔬菜。
只是要赶路了,天地不会为她改变,只会改变她。既然药痴说了有仙可以带她回去,倒不如惜命的遵守天地安排,快些去寻仙才是。
走出门才想起来,这男人是不是压根就没给她拖鞋。
无语——
戏楼一处隐蔽但观赏效果不赖的包位子,一女子身着棕黄色马面搭亮蓝褂子,配同色水玉簪,以及其他亮丽饰,磕着瓜子,小酌花酒,对叫好之处也不吝啬嗓子。
涂山诺上前行礼,冷言冷语,谨慎小心喊了句:“见过司命。”
却只见那女子对着台下戏子大笑,扔了头上簪子打赏。
就在涂山诺以为认错了人打算再寻,却不料那女子笑嘻嘻的问她是怎么认出她的。
“你衣着打扮同当下流行风不同。”涂山诺又一礼,回答。
司命看着四周富婆素雅的打扮,唯自己一人头上打扮的和花孔雀一般,有违现在一而再再而三裁剪的民间财富,了然收笑。
淡淡问:“那你是谁?”
语闭,饮酒作罢。
“青丘涂山诺,被凡人毁了令牌,回不去。望司命助我一臂之力。回去后定加倍相抱。”
切不想对方突然冷脸:“我叫少司命。”
看着涂山诺被吓到的样子很快又欢笑着答应:“等这场戏演完就带你回去!”
涂山诺倒是想起来,这千缘阁本有大少司命。大司马还是前任阁主,只因贪污被贬下凡,轮回千千万万才可能回来。但谁也不知在那么多打磨灵魂后,是否还能存渣。
之后涂山诺同司命熟络后,问:“司命,你为啥当时要下凡找画本子的套路?你们千缘阁不就负责生产的吗!”
“千缘阁工作是这个,但套路用腻了也会想换一个。生死簿你知道吗?它只有生灵始末,没有细节,中间就是靠我们编的。我们虽然也会产生许多套路,不过人界也会,人界这么多,套路也更多更好,干嘛不用?再说了艺术来源于生活吗!”
——
涂山诺回去后脏兮兮的,被现的涂山诺娘抓起来又是一顿打,禁闭游三日,绑结实了,逃不了。
腿伤四个月才愈合能走。
一日半兼程,毒打加一,绝食三日,能这样不错了。
药痴如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