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几日以沫吃的苦头,翟慕杨真有告一状的冲动,可想着这并没有什么用,还会让以沫的心思白费,只得摆出一个不承认不否认的态度。
“以沫孝顺您。”
“是啊,孝顺,宋家所有的善良因子都落她这了。”
宋姥姥心疼的轻抚着孙女的头发,叹着气起身,“我也不想她再费心费力的来安抚我,就当什么都不知道了,慕杨啊,咱们以沫从出生开始就没什么亲缘,你做了她的哥哥就要多看护她几分,我也不知道还能陪她几年……”
“姥姥!”翟慕杨打断她的话,“以沫要是听了这话得多伤心,她都恨不得把自己的寿命给您,就盼着您能长命百岁。”
宋姥姥拍拍他的手臂往外走,“好好,不说,我不说。”
翟慕杨扶着人送回屋,“这屋里东西我熟,您就不要管我了,快歇了吧,沙发上软和,不会冷的。”
“那姥姥也得拿床被子给你。”宋姥姥从柜子里拿出早就套好了被套的被子,“知道你会来,我前几天就准备好了,这是前不久打的新棉被,暖和。”
“谢谢姥姥,您歇了吧,我去洗洗就睡。”
宋家的沙发是那种老式样,木质的,冬天的时候会垫上一层垫子,倒也不会冷得浸人。
翟慕杨个子高,脚要缩起来一点才能睡下,好在被子做得够大,能将他整个捂住。
这真是翟慕杨睡过的最简陋的床了。
可他躺上去还没十秒钟就睡了过去,这是他在自家那张名贵大床上都没发生过的事。
只是心里有牵挂,第二天天刚亮不久他就醒了。
轻手轻脚的推门进屋,翟慕杨就看到以沫踢开了被子,半边身体露在外面。
他始终记着郭超的嘱咐,知道以沫半年内会容易生病,昨晚又折腾到半夜,心里本就有点担心,再看到她被子没盖好便忙快步上前给她盖被子。
可一走近他就知道糟了。
以沫脸色潮红,眉头皱着,鬓角带着湿意,再伸手一摸,烫手的温度。
翟慕杨二话不说,坐到床边将人半抱到怀里给她穿上衣服,又找了床毯子将人包住就抱起人跑了出去。
上了车,翟慕杨才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该往哪里去,星湖县的医院他并不知道在哪个方向。
摸了摸以沫的额头,温度好像又上升了些,翟慕杨暗骂一声,忙拔通了苗军的电话。
苗军今天难得的起晚了,这会也是刚刚起床正在漱口,何宜拿着手机走过来,“怎么慕杨这么早就打你电话?”
让何宜拿着手机,苗军按了免提。
“慕杨,有事?”
“苗叔,以沫发烧了,我不知道医院在哪,要麻烦您给我指个路。”
“什么,发烧?”何宜心下一急,也顾不得翟慕杨找的不是她了,“你们现在在哪?”
苗军几下吐干净一嘴泡沫,将手机拿了过来,“你开车来我这,我在楼下等你。”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