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名声?呵!”谢淮安冷笑一声,语调里充满了不屑,“他那点名声不过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糊弄世人罢了!本王就是要让大姜的百姓看清楚,他们的储君究竟是个什么货色!”
苏凝芷静静地看着他,心中暗想:谢淮安果然和上一世一样,睚眦必报,半分不肯吃亏。
只是这锋芒毕露的性子,对如今的谢家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察觉到她的目光,谢淮安转头看向她,桃花眼微微眯起:“王妃为何这般看着本王?莫非是觉得本王心胸狭隘,容不得他人?”
苏凝芷连忙敛去思绪,轻咳一声:“王爷言重了。太子德行有亏,王爷揭露他的真面目,也是为了大姜百姓着想,何来狭隘之说?”
“王妃真是这样想的?”他桃花眸微敛,目光里透着几分探究和怀疑。
苏凝芷不愿与他过多纠缠,便转头对兰儿吩咐道:“兰儿,你好生在此处藏匿,我会尽快打探梁王妃她们的下落,安排你们早日团聚。”
“谢靖王妃!”兰儿感激不已。
返回王府的路上,谢淮安一路沉默,阴郁的目光始终落在苏凝芷身上,看得她如芒在背,浑身不自在。
终于,她忍不住开口:“王爷有话不妨直说。”
“太子是如何得知你守宫砂尚在的?难道……是你亲口告诉他的?”他逼视着她,言语中还透着几分吃味。
一个还留着清白之身的美貌女子,难怪江轩会对她起觊觎之心。
苏凝芷有些哭笑不得:“王爷何出此言?臣妾怎会将如此私密之事告知外男?是那日被为臣妾处理伤口的医女不小心瞧见了,后来不知怎的,此事就传到了太子耳中。”
谢淮安忽然一把拉起苏凝芷的衣袖,目光落在她手腕上那点殷红的守宫砂上,眸色晦暗:“都怪本王无能,至今未能让王妃褪去这守宫砂,如今它竟成了太子羞辱本王的利器……”
苏凝芷不禁想起太子在门外那些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心头一滞。
“王爷若是真介意,臣妾想办法把这颗守宫砂除去如何?臣妾知道有种药草可以……”
“不许!”谢淮安猛地打断她,语气中带着一丝咬牙切齿的意味,“这颗守宫砂,本王总有一天要亲自将它褪掉!”
苏凝芷闻言,脸颊瞬间绯红一片,心中如同小鹿乱撞。
原来他对鱼水之欢这种事执念如此深。
难怪上一世他对床笫之事那么热衷,每每总是不知疲倦地折腾。
马车里的气氛陡然暧昧起来。
苏凝芷垂下眼睫,掩去眸中一闪而过的思绪,状似随意地问:“方才听闻太子殿下抱怨王爷在朝堂上中伤于他,不知所谓何事?”
“也没什么。之前在北陵,本王取了梁王的首级,原本打算与他做个交易,谁知他敬酒不吃吃罚酒,本王一气之下便命人潜入太子军营,将梁王的首级换成了大世子的。太子素来好大喜功,今日在金銮殿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呈上‘梁王’首级,结果却出了这么大的洋相,真是颜面扫地!”
提到这件事,谢淮安脸上就是掩盖不住的得意。
苏凝芷几乎可以想象当时江轩窘迫难堪的模样,她忍俊不禁:“王爷此计甚妙!”
谢淮安见她笑了,更是兴致勃勃,继续说道:“父皇知道梁王是本王所杀,龙颜大悦,赏赐千两黄金,太子则被罚俸一年!今日本王真是扬眉吐气!”
苏凝芷笑意微敛,眸中闪过一丝担忧:“王爷,将您斩杀梁王的实力暴露于皇上面前,是否……有些不妥?”
谢淮安与皇上的关系微妙,既要让皇上觉得他忠心耿耿,又不能让他感受到威胁。
他手握重兵,如今又展现出如此强大的实力,皇上岂能高枕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