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他想,还好……还好他还没习惯,没有习惯依赖姜庸……
还好,他的喜欢才刚刚开始,还可以掐断的,他可以不喜欢的……
然后,慢慢地、慢慢地回到他应该去的位置上。
如果不能做姜庸的朋友……他也可以退一步,做姜庸的邻居,不行的话就再退一步……做一个能够见面好好打招呼的熟人。
窗外的雨声砸落在窗上,毛思飞坐在沙发上,茫然地将目光放空,屋内没有开灯,夜色将他吞没,雨声将他包围,而他现在只有一个人了。
就像从来都只有他一个人一样。
雨声越来越大,密集的雨幕迅速将窗外的灯光淹没,姜庸只瞥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手机屏幕如同一个小小的囚笼,将毛思飞的身影困在其中,而已经过去了半小时,毛思飞还是一动不动。
姜庸从来没有抽烟的习惯,对于用烟酒来麻痹神经、换取快感的做法,他一直嗤之以鼻。
可他现在却很想要一支烟。
从早上毛思飞跑出去后,他一直从监控里看着毛思飞,他设想了无数种方案,比如将毛思飞困在家里,亦或是困在他身边。但是看到毛思飞抱着膝盖窝在门边的时候,他仅存的理智将他拉了回来。
酒醉的人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姜庸不能确定。
但如果毛思飞早上说的是真的,真的将他认错成别人的话……
姜庸没有继续深想。
不会有这种可能。
他不会让毛思飞有这种可能出现。
他反手将手机攥在掌心,脸色比外面的暴雨天更加阴沉。
他想,今天早上的试探或许是太急促了,可他不想再看到毛思飞身边围绕着那么多无关的人,而他什么都做不了。
他可以再给毛思飞一点缓和的时间,可以再缓慢一点捅破他们之间的窗户纸。
他能够隐忍,也能够克制。
等到毛思飞不会再逃避的时候。
但这样理性的想法没有超过三天。
因为监控里,毛思飞不见了。
姜庸将监控看了十几遍,最后终于确定毛思飞拎着行李箱在下午离开了。
姜庸不知道毛思飞去了哪里,他反复回放着监控,直到手机热得发烫,像是要爆炸一般。他紧紧地握着手机,耳畔传来一阵耳鸣,耳膜紧缩过后,空气中仿佛传来了一声清脆的崩裂声。
姜庸最后一根理智的弦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