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婧婵看着颜素雅这个样子,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眼看颜素雅踩在了一块小石头上,顿时身子不稳了起来,摇晃了几下,顿时向湖中倒去。颜素雅倒是不傻,在身子失去平衡的时候,一把抓住了顾婧婵,见颜素雅这样子,若是她出了什么事情,自己定然是被连累,试图稳住她的身子,却是被她一齐带入了湖中。
直到入水的那一刹那,顾婧婵才是完全地想起来,颜素雅的鞋子有问题,那鞋子不是可以穿出来的啊!可是还没有等她呼喊出声音,身子就已经没入了冰凉的湖水中,即使是在盛夏湖水还是冰凉的,顿时刺骨的冰冷,将顾婧婵的意识全部吞没,耳边只是听着岸上乱成一团,耳边嗡嗡地都是嘈杂的声音,胸口发闷得厉害,感觉肺都要炸开一般,就在顾婧婵快要失去意识之前,她感觉有人给她提了上去,呼吸到久违的空气,只是听到一声愤怒的“传御医!”就完全坠入了黑暗什么都不知道了。
☆、皇帝发怒
顾婧婵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发软,仿佛不是自己的身体一般,脑中昏昏沉沉的,睁开眼迷蒙了好一阵才发现,她正躺在床上,身子还是软,脑袋发懵。
神智恢复清醒,她才觉得口非常干,看到碧琴在她身边睡着,想说些什么,却是拼命地咳了起来。
她的咳嗽声音惊醒了身边的人,碧琴惊喜地看着顾婧婵,几乎高兴的快要流泪笑着道:“主子,主子,你可是醒了。”碧琴激动地语无伦次,对着外间大声喊道:“主子醒了,主子醒了。”
顾婧婵不知道碧琴为何怎么激动,难道她睡了很久么?还来不及激动,就看着一道紫色的身影冲到了自己床前。她看着身着紫色龙袍的褚明佑正瞪大了眼睛看着她,眼神中隐隐地传来怒意。
顾婧婵不知道褚明佑愤怒些什么,想起颜素雅也一同落了水,她都病成了这个样子。那么颜素雅呢?她该不是落了胎,然后褚明佑要找她问罪么?
“顾婧婵,你可是知罪?”褚明佑挑起眉语气中带着十足的怒意,心中的愤怒就要升起,他紧紧的握住拳头压抑着自己的怒意。
顾婧婵听了褚明佑的话,顿时心中一片冰凉,她急忙撑着身子起来道:“陛下,妾知道错了,颜姐姐如何了?她如何了?”
“她小产了顾婧婵,你的罪过在哪里,你知道么?”褚明佑见她急急忙忙地撑着身体起来,心中的愤怒更是浓厚,不由得逼到了她的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眶已经通红了。
顾婧婵听着褚明佑的语气,顿时内心冰冷到了极点,连身体的不适已经感受不出来了。她低着头,眼中忽然的泪夺眶而出,忽然她抬头艰难地抓住了褚明佑的手臂道:“陛下,妾尽力了,都是妾的错,我没有抓住颜姐姐,要颜姐姐小产,都是妾的错。”
褚明佑感觉她的手还是有些烫的,心中越是发痛,便越是愤怒,伸手粗鲁地甩开她的手怒道:“你还是不知道自己错在了那里么?”
顾婧婵听着褚明佑的语气,觉得很是迷蒙,不由得摇了摇头道:“妾除了没有保护好颜姐姐之外,妾不觉得那里错了。”
“顾!婧!婵!朕问你,安国公和你母亲给你生命是做什么的?不要以为朕不知道,你明明可以避免掉到湖中去的,却还是自己往湖中跳,你到底有没有脑子?危险来了,你就用苦肉计么?你有没有想过,你有个三长两短,要你父亲如何?你难道以为朕和皇后都是糊涂蛋么?怎么会把颜素雅的小产怪罪到你的头上?”褚明佑看着她惨白的脸,心中怒火一直往上冒,他紧紧的握着拳头,压抑着心中的怒火,他担心自己做出来些什么。
听着褚明佑的一番话,顾婧婵这才懊恼的低下了头道:“妾没有使用苦肉计,是颜素雅抓住了我的手臂,我不敢挣脱她,担心她掉入湖中之后,妾说不清。妾带着人少,拉不住颜素雅的身子,她的宫女又”
“朕没有让你说这些话,那日发生了什么明妹妹已经都和朕说清楚了。朕也调查了,她说得不错。顾婧婵,朕还是那句话,知道自己错哪里了么?”褚明佑看着她有些可怜的样子,心中的愤怒缓和了不少。
那日他和几位肱骨大臣在勤政殿处理完政事,刚刚吩咐众人散开,就听闻了下人传来顾婧婵和颜素雅坠了湖的事情。而且听季文松说,他将顾婧婵提上来的时候,已经只剩下出的气了。
他听闻了这个消息,顿时心中一痛,安国公更是顿时就昏了过去。他急忙请了太医,又吩咐下人好生照料安国公,便要轿子把安国公抬了出去,这才赶来亭轩殿探望昏迷的顾婧婵。
他赶过去的时候,湛淑媛和皇后已经都等在了那里。听闻太医说,顾婧婵肺间的积水已经吐了出来,只是受了寒和惊吓会高烧。
这一起烧便是高烧了三四天,这几天褚明佑处理政事,也无心昭妃嫔侍寝,虽说没有守着顾婧婵,却是时常抽空来看她。也是几乎没有睡好觉,颜素雅那里他去看了一眼,太医说过,她小产了心中也是疼,但是他不相信颜素雅口口声声说是顾婧婵害得她。
湛鸾兮轻笑着提醒了颜素雅的鞋子问题。那日穿的鞋子的确有着最大的问题,那就是那个鞋子没有麻线底。鞋底柔软,的确是适合孕妇穿的鞋子,可是正是因为如此,她是要孕妇穿在室内的鞋子,颜素雅却是穿了出来。
所以她的落水,不是顾婧婵的错,是她自己不小心,而且是她奴才护主不力,而且若是要追究的话,那么陷害恬淑媛落水重病,这个罪名也是不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