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一边吧。”顾婧婵看了一眼桌子,坐在桌边拾起书便是认真的看了起来。
过了不多久,碧芳便是走进来行礼道:“主子,颜良媛说田良人和邢更衣来这里探望,问您是否过去一块坐坐。”
顾婧婵挑了挑眉,心道:这颜素雅到底是何意思?“碧琴、碧芳带着糕点我们去颜姐姐那里坐坐。”
踏入景雅居的门,便是听到屋内的欢声笑语,她也勾起了嘴角,看来今天有热闹可瞧了。
颜素雅看着顾婧婵带着食盒进门,当下笑着迎上前,拉着她的手笑道:“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啊!”
“听闻田姐姐今日升了良人,又来景雅居小聚,自然也就准备了些吃食。”顾婧婵笑了笑说道。
颜素雅吩咐下人接过食盒,又挽着她的手走到桌前笑道:“我这里糕点瓜果也是不少,你还自带食物,若是传出去,岂不是说我抠门小气?”
“颜姐姐可别这么说,我们可是欢喜得很,姐姐您好酒好菜的招待着我们,我们定然怀着感恩的心。”说话的是邢恩婷,看她面容上虽然堆着笑容,但是语气却还是带着刺,要人听了很是不舒服。
田心甜拉了拉邢恩婷,打着圆场道:“颜姐姐,她说话就这样,这么久了您也知道,别和她生气就是。”
顾婧婵看着邢恩婷的模样,不由得想起自己幼时的同学,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谁也看不起,在学校中都不吃香的性格,如今到了这古代的后宫,如何能够生存下去?
“田姐姐,记得上次你说过我家碧琴做的玉酥糕好吃,我听闻今日你也来了,特意吩咐碧琴做了一些,也就当是给你的祝贺。”顾婧婵看向田心甜,见她在颜素雅和邢恩婷之间周旋的忙,也就打断了她的话。
田心甜听了顾婧婵的话,顿时也就不说什么了,她听得出来这是顾婧婵不爱听了。看着颜素雅眼底也有不耐烦,当下顺着顾婧婵的话下台阶,脸上堆起了微笑道:“还是婵儿妹妹懂我,知道我爱吃玉酥糕,还特地给我准备。真真的羡慕颜姐姐你,和婵儿妹妹都在玉清宫,若是我也在这儿,岂不是天天可以吃的到。”
“田妹妹,你这么称呼人家顾良媛的名字,不怕人家生气?人家顾良媛身份何等的尊贵,岂是咱们可以比得了的。”邢恩婷这话中带着三分挑衅的意味,要人觉得心烦。
“邢更衣,你这话说得可是不对呢!有什么尊贵不尊贵的。不过是良媛罢了,大家交好,自然不论这些。何况名字也就是给人叫的。看来今日邢更衣你,牙是不舒服啊。”顾婧婵瞪了一眼邢恩婷道。
邢恩婷看着顾婧婵的眼,虽然顾婧婵没有说些什么,她还是觉得委屈。看着颜素雅和田心甜没有想为她说话的意思,也就咬了咬牙,一口怨气闷在心口,忽然想到了什么便是说道。
“顾良媛出手就是不一般,不送金银钱财,不送玉器棉帛,反而送上一些糕点。果然是个勤俭持家的好苗子,怪不得听说安国公府,家境富饶,原来是妹妹你协助管家,持家有道啊!”邢恩婷这话语气中带着十足的讽刺,她瞥了一眼顾婧婵,轻轻的哼了一声,眼神中带着挑衅。
顾婧婵听了倒也是不在意,反而抿着唇一笑道:“母亲、姨娘早逝,父亲又是一个情意深重的,这些年来舍不得我们姐妹二人,就没有再续弦纳娶。家父虽为国公,但是一向清正廉明,对于金银钱财,小妹我掌控得又不是很多,自然私房薄弱一些。相比起来姐姐,就要损色很多了。”
邢恩婷几乎被顾婧婵的话气得晕过去。她本来想说她上无嫡母管辖,又无母亲教养,出手寒酸刻薄,小家子气。没有想到她听了却是不气,反而温和有礼的一一挡了回来。而且这话听在别人耳中倒也是无妨,只是听在邢恩婷耳中,就不是那么爽快了。她也是家中庶女,又是个不得宠的,虽然家中就她一个女儿,但是父亲一个个的纳妾还是要她心中难受。顾婧婵一句家父情深意重,足以要邢恩婷背过气去。
“顾良媛,我和你有仇么?你干嘛要羞辱我啊!”邢恩婷恼羞成怒终于瞪起眼睛吼道。
对于邢恩婷的指控,顾婧婵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不由得笑着问道:“我那里有羞辱你?”
“你不就是瞧不起我么?我是更衣没有错,我虽然是更衣,但是我是清清白白进来的。你呢?靠着父亲,直接抬了进来,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也是庶女,贱人所生”邢恩婷看着顾婧婵的笑容觉得更加生气,想发泄一通,但是想起这不是群芳宫而是景雅居也就忍住没有干出来些什么。
“哦,原来我先母在你眼中竟是这般?先母虽是侧室,但是明媒正娶抬进府中的,总比男盗女娼来得要好的多!”顾婧婵有些生气了,虽然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母亲是什么样子,但是也绝对不允许别人侮辱她的母亲。
邢恩婷听了这话忽然眼睛红了起来,喘着粗气几乎要泫然欲泣。顾婧婵这次真的踩到她的痛点了。她母亲的确是花楼的,她咬着唇颤抖了起来道:“我们如今也还是姐妹,你如何这般羞辱我?我好歹也是皇帝亲封的更衣!”
顾婧婵看着她通红的眼睛,站起了身,走到她的面前压低声音道:“你原来还知道自己是更衣?既然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还屡次三番的跑到我这里其取其辱,你自己豁出去脸面,还怪别人不给你脸?我们没有任何人瞧不起你,是你一直太过自卑。记住你的身份,虽然我只是良媛,但是也不是你一个末等更衣可以搓圆捏扁的。再有下次,别怪我不留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