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平生大手一挥,邢川身上的锁链节节断裂。
“小子,你原来是那把刀。我早就感觉你身上有种不对劲,但一直说不上是哪里不对。”
任平生说罢将上身的火云袍解下,引入眼帘的是一道自左肩膀到右腹的刀疤。
准确地说不像是刀疤,更像是野兽的爪痕,令人触目惊心。
任平生扯了下肉皮,说道:“这伤疤便是当年屹山山巅一战,杜广陵用云侯所伤。”
邢川摇摇头,“不记得有这事。”
“难道曾经砍伤七绝,不是一件值得吹嘘的事吗?”
看着任平生惊诧的表情,与之前傲然天下的火绝简直派若两人。
“确实是,但我不记得了。要是凭空和人谈起,恐怕没人相信。”邢川不想与任平生在这件小事上扯皮,想着早早结束这个话题。
邢川接着说道:“你们刚刚说话的时候,我虽不能说话,却能听到。”
“嗯。”任平生哼了一声。
“所以你是答应杜广陵了吗?”
“算是答应了罢。”
“那你可不可以先放我回清泉,二哥还在菜市口,他是为我而死。”
任平生盘腿坐下,“邢海不是为你而死,是为天下而死。”
“随你怎么说,我不想和你争论,我只想尽快回去。”
任平生只自顾自说起杜广陵的事迹,“杜广陵死前用的是仙骸化形,古往今来很少人能学会这门功夫。现在的风绝即使闭关也没办法完全掌控屹山的降妖阵,所以杜广卿留下了你,借助你身上残留的余力与现在的风绝一同维持大阵,这是你不能离开的清泉的原因,也是你不能死的原因。”
“所以大阵就像是一把锁,而我像是钥匙,现在因为我的离开,大阵打开了对吗?”
“你小子的想法真是与众不同。杜广陵一定付出了很多,才让你来到这世上,如果你有和杜广陵一样的志向,我会帮你。前提是不可殃及我的靖州百姓。”任平生说到这里不禁动容流泪。
“杜广陵有什么志向?”
“自然是将正道传与世人,进而让百姓不再用妖血去求官,求财。如今妖族气焰日盛,皆是因为世人滥用妖血。正因为你体内鹰王妖血的复苏,才让鹰王能够在你离开的时候冲破降妖阵。”
“难道你的志向不是吗?”
“我任平生可以这样想,但火绝不能做此想,当年杜广陵将修行之法传与外人结果被朝廷下令血洗屹山。”
“所以任先生有了很多不得已。”邢川说罢站起身来,“任先生既心怀天下苍生,就与我同去吧,毕竟若不是任先生将我掳走,鹰王也不会复苏。”
听到这番话,任平生心想:这小子与杜广陵太过相像,恐怕不会善终。
任平生长叹口气,说道:“只是我们不能这样回去。”
任平生说罢一手按在邢川肩上,热浪自手掌传遍邢川全身。“我记得鹰王有改变人样貌的能力,你应该也有。”
果然,百来根硕大的黑色羽毛从邢川体内钻出将二人裹了个严严实实。
此时,二人身后传来一阵阵脚步声,来者早就现前面有人低语,随即决定悄悄绕至邢川、任平生二人身后打算来个突然袭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