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乏力的博士耷拉着肩膀,喂食完毕的曼弗雷德向摄政王微微欠身之后收拾了餐具,踏着沉稳的步子离开了餐厅。
“所以,你想要干什么。”
在遭受了惨无人道的虐待之后,博士决定开门见山的问问面前这位铁血摄政王到底想做什么,反正看现在这个情况对方也不会突然抽出把刀来把自己给砍了。
“你忘记了。”
特雷西斯只是冷淡的抛出了这句话。
“那你可以直接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啊!”
反复被提及失忆之前的事,博士有些焦躁和不满,尤其是摄政王这好像自己是个始乱终弃的渣男一样的态度,让人非常的烦躁。
“这是她的愿望。”
能被特雷西斯提到的她,或许只有一个人。
博士原本烦躁而气愤的态度倏然软化了下来,对于特蕾西娅的事情,博士只能通过阿米娅与曾经的巴别塔旧部的只言片语中了解到。
“你们这对兄妹,真是有够奇怪的。”
博士垂下了头,因为提及了那位白色的魔王,自己的太阳穴也开始莫名地开始抽痛。
“明明是你派人杀了她,却又这么的怀念她,明明为失去血亲而悲伤,却又丝毫不带着后悔。”
算得上冒犯的话语让特雷西斯站了起来,由巫术控制的镣铐同时跟着向上悬浮,带着博士飘了起来。
“卡兹戴尔不需要一位过于高瞻远瞩的魔王。”
控制着镣铐带着博士飘到了自己的手边,面无表情的摄政王将博士横饱在了怀里。
冰冷而坚硬的盔甲硌得博士有些疼,没有理由的,这个瞬间博士很想摸一摸这位萨卡兹将军的脸,是否会像他的盔甲一样的冰冷。
“你要带我去哪。”
仿佛呢喃一般的话语从怀中传来,过于熟悉,或者说过于遥远的曾经让特雷西斯有一瞬间的恍惚。
“去做一些你擅长的事,罗德岛的,博士。”
罗德岛三个字就好像在舌尖滚了一圈才诉之于口,或许这位暗粉色的恶魔本来是想要说另外一个名字才对。
博士看着手上暗红流动的镣铐,悄悄走起了神。
这间豪宅的主人应该挺会享受生活的,博士被丢到巨大的床铺上的时候,过于柔软的床垫甚至让博士被扔上去的时候轻微的弹了几下。
“所以,就是这种事情吗?”
好吧,某种意义上的来说自己确实挺擅长的。
厚重的盔甲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沉默的恶魔在卸下盔甲之后露出了魁梧健壮的上半身,轻薄的内衬将包裹于臂膀上的肌肉诚实的勾勒出来,长年累月的征战为这位恶魔的摄政王雕刻出了完美而雄壮的身材。
“过来。”
矗立在床边的恶魔发号施令,如果换个场景,没准博士还会觉得挺有情调的,但是目前这个情况来说好像也没这个余裕搞七搞八了。
挪动着因为巫术而变得异常沉重的身体,博士晃晃悠悠地挪动着靠近了站在床边的特雷西斯,越是接近一股诡异的既视感就逐渐浮现在博士眼前。
我曾经是不是做过类似的事情?
“你果然……”
布满了疤痕的手,捏住了博士的下半张脸,宽大的手掌轻而易举的将博士半个脑袋都纳入其中,甚至连博士的呼吸都一起阻隔。
“一如既往的淫荡。”
博士感觉自己似乎是看见了对方脸上嘲讽的浅笑。
“?!”
手上连接在一起的镣铐分成了两个部分,双手获得了有限的自由,还没来得及为此感到高兴,博士就被特雷西斯用力按在了床铺上。
“即使已经忘记了前尘往事,你也依旧是这幅德行,这就是你的本性,罗德岛的博士。”
突然的发难让博士一头雾水,事到如今再来对他进行人身攻击到底有啥意义,还有,掐着他脸的手是不是越来越用力了。
过于大力的压迫穿透过皮肤恶狠狠地钳住了博士的下颚骨,仍旧不断施压的手掌让疼痛迅速地抵达了大脑,发出尖锐的危险警报。
“狡猾又奸诈,如同一个漫不经心的棋手愚弄着所有人,恶灵。”
衣物被轻易的撕碎,工程部引以为傲的防护服在摄政王的手中如同纸张一样的脆弱,博士瘦弱的躯体赤裸裸的展示在特雷西斯的眼前。
如同脆弱而易燃的枯枝,特雷西斯想到了曾经在战场上看见的那一棵几乎已经枯萎死去的白杨。曾经这片战场也是一片树林,后来战火袭来,树林毁灭于焚烧一切的烈火,只有那棵树残留在原地,支撑着干枯焦黑的身体,固执的,苟延残喘一般的立在那里,宣告曾经那里是一片秀美的树林。
自己本应该憎恨这个人。
“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