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知颐想要拒绝,苏积羽却已经不容置疑地带他往外走了,苏积羽也是最近的风云人物,出现在这里还和孟则的omega形容亲近,难免引起旁人的打量,苏积羽全然不在意,赵知颐也只是沉默地垂着头,一直到了灵堂外面,赵知颐才忽然道:“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什么?”苏积羽道:“如果你是想问我流言是不是真的,那我也不太清楚,孟则做得出来这样的事,但我觉得他不会。”
“流言?”
苏积羽哦了声,“原来你不是想问我,是不是孟则利用孟阿姨的病杀了余述恩啊,那你想问什么?”
赵知颐张了张嘴,却又没有出声音。
苏积羽倾身过来,赵知颐也无知无觉,直到安全带咔嚓一声响,他才回神:“谢谢。”
“想问我的问题呢。”苏积羽说:“不问了么?”
“……不用了。”赵知颐闭上眼睛,“我好累,想回去睡觉。”
苏积羽就没再说什么,动车子,到了赵知颐家楼下,他道:“我可以去喝杯水么?”
赵知颐打开冰箱,给苏积羽拿了瓶水,他不太有精神,道:“你走的时候帮我把门关上就好。”不等苏积羽回话,他便关上了卧室的门。
“怎么还是跟以前一样,对a1pha一点提防心没有。”苏积羽撑着下巴,慢悠悠看手机上不停弹出来的消息,间或回复一两条。
这一点他倒是没有骗赵知颐,他最近确实忙得不行,否则也不会等到现在才来找赵知颐,何霖榕树大根深,不是那么好拔除的,毕竟砍倒一棵大树容易,将根系复杂的树根拔出来却很难。
太阳西沉,夜幕渐至,夕阳昏黄温暖的光从玻璃窗投进客厅里,将一切事物都染上属于它的颜色,蓝紫色之上是炽烈地橘红,包裹着一轮坠日,摇摇晃晃,好像随时都会落下。
苏积羽推开卧室的房门,慢慢走进去,借着不甚明亮的光线看见赵知颐在被窝里蜷缩成一团,那是非常没有安全感的睡姿,手指紧紧抓着被单,眼角还有未干的泪痕。
“睡着了都要掉眼泪啊。”苏积羽抬手将那湿润的痕迹擦去,手指缓缓抚过他纤长的睫毛,自言自语道:“看你这么难过,孟则跟你提离婚了吧?”
他跪在地上,脑袋趴在赵知颐的枕头旁边,这个角度可以清楚看见赵知颐的脸,他小声说:“不过说起来,好像确实是这样,从小到大,孟则都比我有良心一点。”
“如果是我,我才不会选择放手。”
赵知颐当然没有听见他的这些话,苏积羽握住他手指,小声说:“别哭啦,我不是在这里吗。”
“我又不会离开你。”
……
赵知颐醒来的时候有些恍惚,他摇摇晃晃的坐起来,习惯性地想要揉揉眼睛,抬手……没有抬动。
他慢慢转过头,就见自己的左手被人握着,垫在脸颊边上,还能感受到对方清浅的呼吸。
“苏积羽?”赵知颐戳了戳苏积羽的脸颊,“你怎么在这里睡。”
“你醒了啊。”苏积羽困倦地打了个哈欠,他扑在赵知颐身上,吓了赵知颐一跳:“你干什么??”
苏积羽闭着眼睛用自己的额头贴住赵知颐的额头,“好像没有烧了。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赵知颐迟疑道:“我昨晚烧了?”
“对啊,都烧到三十九度了。”苏积羽没怎么睡醒,说话有点黏黏糊糊,跟撒娇似的,“你要是再烧下去我都准备带你去医院了。”
赵知颐把他脑袋推开,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他倒是没觉得有哪里不舒服,可能是昨天风大,骑小黄车回来的时候冻感冒了,等看见床头柜上放着水盆和毛巾的时候,赵知颐才意识到苏积羽可能照顾了他一晚上。
难怪这么困。
赵知颐拍拍他后脑勺,道:“你睡会儿吧,我去做早饭。”
苏积羽:“叫外卖就好了。”
“我已经没事了。”赵知颐将自己本就乱糟糟的头抓得更乱,下床出门去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