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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果果!我们的说话时间有点长了。”丘比听着门外的脚步声,善意地提醒道:“再不出去他要担心你是不是晕倒在这里面了。”
果果当然听到了脚步声,他拉开门就见兰波已经出现在自己面前。视线相撞,对方眼中忧郁也放下来,他没有错过任何细节,兰波是在担心他。
“果果,你是不舒服了吗?”兰波蹲下身和他说话,关切地看着。
面对不停拉着他的人,果果暂时也想不出离开的理由。
摇摇头,兰波依旧不放心。于是果果主动拉着青年的手放在自己额头上,把要害无条件暴露,说:“我很好,温度很正常。”
兰波这下放心多了,笑着拂过果果淡金色的发,脸上也有了柔和轻松的笑容。
目前为止,果果只能当这是互惠互利的感情交易。
兰波对他好,那么他也对兰波好,适当给人些想要得到的精神反馈。而等兰波真正想要见的那个人回来时,他就离开兰波,那时他们谁也不欠谁的,他也不要做惹另一个自己不喜的存在。
心里有了决断,行事也有了目标,不亏不欠,无愧于心。
果果坦然面对兰波,伸手递出黑色带子,“这个我不知道怎么办?”
兰波乐见其成能帮助他,笑起来说:“我教你。”
舒缓低沉的语调将他骨子里潜藏的柔软温情彰显得淋漓尽致,或许会让很多熟悉他的人大吃一惊。
青年长年被手套包裹的手没有生出多少茧子,指腹细腻光滑,手指骨节分明,像白玉做的竹子一样漂亮修长。
那根在果果手里平平无奇的一条带子,在兰波灵巧的手指引导下变成精致的蝴蝶结,服帖自然地装饰着纯白的衣领。
兰波为他系好蝴蝶结,小心地整理好衣服上的褶皱,说了句:“很合适。”白色和黑色比任何颜色都要适合。
“你觉得我好看吗?”难得对自己有点兴趣,果果挺想看看自己换上新衣服的模样,可惜房间里没有镜子,他自己对好不好看的判断力又不行。
兰波发自内心地愉悦,笑道:“果果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孩子,也是最优秀的孩子。”
果果闻言仰头看着兰波,“万一有天不好了呢,那怎么办。”
这话意有所指,兰波下意识想到牧神那个渣渣,给了自己造物最好的一切,又残忍地对待,简直脑残。
他怎么会和牧神一样,温声宽慰着被催化成长起来的孩子,“那一定是我做错了什么。”
果果没想到兰波会这么说,心下有些触动。
“我们去见见客人怎么样?”兰波牵着他的手,“有个比你大点的孩子想和你道歉,他说上午打扰你晒太阳了。”
“你说的是那个冲我喊话的吗?为什么要道歉。”
果果想:虽然是莫名其妙地道歉,但不该被拒绝。
兰波说:“因为他是个好孩子,愿意为自己的不恰当行为负责任。”
“好孩子…更受人喜欢。”果果想到牧神口中好孩子的待遇不一样。
果果跟随兰波见到客厅里温馨相处地平凡的母子。在他眼里她们之间又说又笑又互动,虽然他也听不懂到底在说什么,但近距离接触更能感受到她们之间难以介入的氛围。
——那是爱吧!母亲虽然柔软,但也在用自己独有的温柔包容着全身心依赖信任着她的孩子。
随着距离一点点拉近,他们也发现彼此。
细川夫人和细川优被青年带来的小孩的模样给震撼到了,是再好的工匠也雕出的艺术品。
原先只看长发背影以为是女孩,可现在看了那精致得过分的脸,更难以置信这居然不是女孩。
若说容貌过盛,那么气质也出尘,两者结合就只能是绝杀的武器。
果果饶有趣味地观察起这对母子,她们脸上生动有趣的微表情,是惊讶,是不可思议,是好奇。他扯了扯兰波的衣袖,小声地用他们之间才能听懂的语言交流,“他们的态度好奇怪啊?”
兰波笑了笑,“他们以为你是女孩子。”
果果闻言露出古怪的眼神看着她们。
客人们茫然地听着一大一小优雅的语调,好在兰波没真让母子二人干坐下去,主动地将两个小孩的事讲清楚,也让小孩真诚友善的品行得到积极正向的回赠。
最后离开时,兰波收下了礼物。
过道里,细川优单独和母亲说:“妈妈,我觉得有点难过,不管我说什么她都像是听不到一样。”
细川夫人纠正道:“优,人家是男孩子。”
细川优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白净的小脸写着‘妈妈你骗人’。他找证据,开始反驳,“可我觉得她一点都不像男孩子,留着那么长的头发,长得比我班级里的所有女生都好看,说话也好听,怎么可能是男生。”
“虽然妈妈也不相信,但是他们毕竟是其他国家的人,有可能就是长得非常漂亮,又喜欢留长发,你看他的爸爸不也是长头发吗?比妈妈的头发还长。”细川夫人抚摸自己孩子的脸,温柔地开解,“以貌取人可不好。”
“对不起,妈妈。”细川优虽然无法理解,但只能接受这个解释,他又问:“他们真的是父子吗?为什么一点都不像啊?”
小孩的问题一个比一个多,做父母的也不想糊弄人。
细川夫人慢慢地说:“不一定要像父亲,孩子像母亲也是正常的,人家的妈妈是金发蓝眼,那么他像妈妈长得漂亮也没错啊。”
小孩点点头。
“外国来的孩子,听不懂你说的话,你也听不懂他在说什么。”细川夫人拍了拍自家儿子的肩膀,“这些其实都不重要,如果你想和他做朋友,可以去学习人家的语言,要试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