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墨离的话,他拿出一根银针放到桌上,“这是我从马身上取下来的。”
扑通一声,墨离单膝跪地,忙请罪道,“世子,这次的事是属下大意了……”
“起来吧。”顾砚书摆摆手。
“他一回来就会出这样的事,我早已经习惯了。”
“苏九如何?”
揉药酒的大夫将药酒收好,顾砚书便将衣袍穿上,从椅子上站起来。
“属下按您的吩咐,已经命人将苏九姑娘,送去开天府了。”
“嗯。”顾砚书轻应一声,看着门外的两匹马,薄唇微勾。
“走吧,去开天府。”
“另外,别把我受伤的事告诉她。”
墨离,“……”
可是他已经说了怎么办?
见他沉默,顾砚书回头看了他一眼,墨离连忙低头。
“世子,属下知错,苏九姑娘刚刚着急询问您的伤势,我就全说了。”
着急询问?
顾砚书眉梢微扬,眼里染起几抹希翼和雀跃的神色。
“既然说了就说了吧,案子快开始审了,我们走吧。”
男子掀着衣袍,一跃稳稳坐至马背上,策马朝前方跑去。
墨离紧随其后。
两人赶至开天府时,苏九正好从马车上走下来,听到马蹄声,她下意识觉得对方是顾砚书。
苏九偏头朝声源处看去,一眼就看到顾砚书策马而来的清冷身姿。
她微微一愣,顾砚书便翻身下马,朝她走来。
“怎么?我不是让墨离给你换了个帷帽,还是看不清?”
顾砚书站在苏九面前,偏头一脸认真,苏九忙掀开帷帽。
她红着耳垂给顾砚书行礼,“世子,您伤得严重吗?”
顾砚书动了动自己的两只胳膊,“小伤罢了。”
他说这句话时,目光从苏九红润的耳垂上,一扫而过。
是巧合,还是因为他?
顾砚书抿唇,喉结微微滚动,攥了攥自己的掌心。
“走吧,快到开庭的时间了。”
苏九点点头,恭敬地跟在顾砚书身后,朝开天府走去。
开天府门前,已经聚了不少百姓,他们自己或是自己的亲人,都被樊妈妈和刘胖子害过。
他们准备了菜叶子、烂鸡蛋,在门口义正言辞地议论着,今天一定要为他们或为他们的亲人,狠狠出口恶气。
而苏九和顾砚书,则早早被开天府的人,请去了后院。
很快,衙门大开,马上就要开庭了。
苏九和顾砚书坐在一屏风后面,能清晰地看到衙门上的场景。
彼时,曾大人手持惊堂木,敲响桌子大喊一声道。
“来人呐!带罪妇樊刘氏,罪人刘胖以及罗三全部带上来!”
衙门两边的衙役顿时威~武~一声,惊得苏九立马坐直身子,神情肃穆。
“往后坐一点!”
苏九一颗心正紧紧提着,男子温润儒雅的声音,便从她身后传来。
她还没反应过来,下一秒顾砚书的手,就轻轻抚上她的手,将她往后拉了一把。
男子一双大手,几乎将她的小手全部包裹住,苏九惊了一下,更坐立难安了……
她这一紧张,连带着她已经朝后坐去后,都没让顾砚书挪开自己的手。
“呵。”看着自己掌心下的那双小手,顾砚书心里微软,下意识勾唇轻笑。
也正是因为他这声轻笑,苏九也反应过来。
她忙将自己的手,从顾砚书手里抽走,“世、世子……”
以前还只是头发而已,怎么现在……顾砚书竟然开始牵她的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