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吧,他难道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
在功德之力仿佛不要钱的挥霍下。渐渐地,风声变小了。
祭坛上下起了永无止境的红雨。
雨滴从缓慢逐渐加,越来越大,慢慢地回到了正常的度。
原晴之好不容易再次提起的,满怀希冀的心,终于陷入了死寂,彻彻底底。
她知道,自己是出不去这场戏了。
被这场变故席卷到七零八落的祭坛上陷入了久久的死寂。
直到虞梦惊再次开口,打破了静谧。
“戏台。”
见少女垂眸不看他,后者又重复了一遍:“戏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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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过于荒谬,所以他说出来时,语气也存疑。
“而我们。。。。。。正站在这座巨大的戏台上。”
原晴之骇然抬眸。
在那片花与血交织的风暴里,用出全力的神明终于得以窥见世界真实的一角。
“是戏。对吗,小梨。”虞梦惊拉直嘴角。
他的思路从来没有这么一刻如此清晰,语从来没有一刻如此之快,步步紧逼。
“庆国的武五,薛宅的雷柔,摘星楼的严梨,不同的容貌,不同的身份,不同的性格。因为她们只是一个戏中的角色,一个需要扮演的对象。”
消失是谢幕,死亡是退出。
正因为是戏,才会无所畏惧。
已经不需要回答,原晴之惶然的表情能够说明一切。
男人从胸膛里出摧枯拉朽的笑音。
他像一头绝望的斗兽,握住她的双肩,强迫她同自己对视。
在原晴之的记忆中,虞梦惊从未如此狼狈过。
散落的长像墨一样泼洒在混乱的肩头,镜片寸寸碎裂,脸上出现的血痕划开了又愈合,唯有那双红眸粲然如火,仿佛长夜中永燃不熄的灯烛。
“整整五百年,我等了你五百年。”
他弯腰抵着她额心,好似情人呢喃低语:“原来。。。。。。在你的眼中,我只是个戏中人吗?”
“你只是想将这出戏演绎得更加精彩,看我为你神魂颠倒,爱若疯魔吗?”
然后对观众说,看啊,高贵的庆神,被一介凡人玩弄得如此可笑。
“在你眼里,本座的一生,只是薄薄一纸,随便两三下就可以翻完的戏文吗?!告诉我啊!”
即使贵为神明,在说到这句话的结尾时,仍旧仍不住抬高了语调,声嘶力竭。
声音在空寂的祭坛炸响,刹那穿越空间的壁垒,冲出戏台。
——那是觉自己被命运玩笑愚弄的不甘怒吼。
死寂。不论是戏内,还是戏外。
谁也没有料到,也不可能想得到,虞梦惊真的打破了这第四面墙。
伴随着时间的推移,神明眼里的光芒愈暗淡。
终于,他失去了所有表情,用指腹摩挲原晴之的嘴唇,冷冷开口:“如果明知是戏内人,你又何必来招惹我。”何必将他从那血海分尸中救下,拽着他从地狱走到人间。
那颗长成苍天大树的种子疯狂扭曲着,化作无数根藤蔓,绝望又痛楚地想要将她缠绕,搅紧,密不透风。
疯到一定程度,虞梦惊反而冷静下来。
他是诡艳华美的画皮,内里遮掩着森然腐烂的白骨;她是戏外人,容颜一折一变。
即便她是戏外人又如何?庆神一样可以用神血缔结契约,只要再给他一些时间,多喂一些,
()在灵魂上缔结联系也不无可能。
既然招惹了,就得做好被囚困的准备。
更何况他还是个只知掠夺的邪神。
“。。。。。。没有。”
啜泣的声音终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