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诧异,只是面色如常的跪在予润的面前。
他说;一晃数年,燕夫人沉稳了许多。
他的语气略带感慨,也略带嘲讽。
我早就下好了决心,我并没哭哭啼啼,予润见惯了我过去谄媚讨好的模样,今日这般不卑不亢倒是第一次瞧见。
“臣妇和燕家时刻感念陛下的仁德,求陛下放燕容一条生路。”
我虽然补习读书,可是一些道理我还是明白的。
燕家时代功勋,予润又是少年君王,说不忌惮那是假的。
予润只是惬意的靠在椅子上眯着眼睛不答话,他眯着眼睛审视的打量着我。
我终于按耐不住内心的惊涛骇浪,率先打直球道;陛下,臣妇愿一命换一命,只求你放过燕容,切莫因过去的荒唐事背上诛杀忠臣的千古骂名。
我重重的叩头,予润并没有制止我,仿佛很满意我这般臣服的模样。
是啊,他是历劫而来的神,也是凡间的王,他习惯了众人的臣服,怎会耐下心思细细品味我们尔等弱小众生的身不由己。
“荒唐事?夫人竟这般想?”
他并没有问忠,反而问情,这让我更加不安。
燕容这些年教会我的,就是随心,随真的心,说真的话。
我早就摒弃过去的模样,如今脱胎换骨的全新的宋玉穗,也是属于燕容的妻。
“臣妇年少轻狂,不尊女德,惊扰陛下,是臣妇的罪过。可这一切不关燕容的事,也不关燕家的事。”
予润终于有些反应了,他并没有抬起我的下巴,而是踩住了我的手指,仿佛高位者凌辱弱小者的姿态。
我不敢喊痛,只能认命的闭上双眼。
“宋二,你真的从未爱过朕。”
他的语气略带几分凄楚,仿佛这五年来,他也是难熬的一般。
我是带着记忆历劫的神,是带着任务身不由己又愚痴的神。
“陛下,凡尘不过数十载,臣妇只想一生一世一双人,燕容是我的夫君,是我在这里唯一的眷恋,求你。。。求你放他一马。”
“朕呢?朕算什么?”
他反手把我拎了起来,他的眼眸是血红的。像是一只狂的豹子。
“宋二,那一夜于你到底算什么?寒山寺内你说你心悦朕,又算什么?朕,到底算什么?”
“算。。。算臣妇欠你的,可是陛下终有一日会明白,臣妇也是身不由己。”
“终有一日?好一句终有一日。”
他狠狠的推开我,我整个人摔到了地上,却感觉不到疼,我只能卑微的抱住他的双腿求饶道;陛下,你杀了臣妇吧,可是你不要波及燕容,他是无辜的。
他就是毫无反应的站在那,整个人笔直而憔悴。
任凭我说什么,他都是一言不。
可是我感觉得到予润的身子在抖。
“如果重新再来一次,臣妇宁愿永远不要出现在陛下的面前。。。”
“宋二,时间从不会倒退,你倒不如好好想想如何自保。”
予润知道我最怕死,可是如今我不怕了。
我求饶着说;臣妇只想保全阿容,阿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