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也不该给他,女子的乞巧节与他何干,而且那怎会是破烂,你绣的茉莉绣帕我可宝贝着呢,我还打算让人裱起来放我屋里做装饰呢。”
姜云姝:“……”
“怎么了?太隆重了吗?”
姜云姝:“……不是,灵珊,我绣的是百合。”
杨灵珊:“……哦,百合。”
这个话题就这么被一带而过了。
与之前去到沈度的雅间不同,杨灵珊向来是会享受的。
拍卖会还未开始,她便唤人安排了各种糕点小食茶水。
雅间内点燃淡雅的熏香,提前拿到了今日拍卖会上的拍品清单。
杨灵珊甚至还问姜云姝:“你可会觉得屋子里静得无趣,不若我让人找几个乐师来奏曲?”
姜云姝无奈地笑了笑:“不用,静些的好。”
杨灵珊点了点头,这便挥退了屋中其余人,只留她们二人在雅间内悠闲休憩。
姜云姝的确觉得静雅些的好,但杨灵珊平时却是热闹惯了,偶尔听人弹曲儿奏乐,偶尔还会叫一批舞娘来表演歌舞。
此时这般静静地等着,便叫她好生无趣,半靠在躺椅上险些睡着。
眼看离拍卖会开始还有一段时间,杨灵珊百无聊赖地坐起身来又和姜云姝闲谈起来:“你今日打算拍何样物件送给沈大人?”
姜云姝目光还浏览在今日拍品清单上,毫不犹豫回答:“玉佩。”
“怎又是玉佩?”杨灵珊脱口而出,而后才迟钝地想着自己怎用了“又”这个词。
很快,她想起来,道:“我记得你半年前也是拿着块儿玉佩让我帮你找出处,那玉佩不就是沈度的吗,你将玉佩还给他了,还要再送他一块吗?”
杨灵珊不知沈度本就喜欢收藏玉佩,送一块送两块于沈度而言怎都是投其所好。
她只知,半年前姜云姝拿着那块成色上等的白玉玉佩让她帮忙寻找出处后,她便在平洲的人脉那寻得了玉佩出自于平洲一处拍卖行,而那块玉佩正是被沈度拍下的。
所以,当其余人都讶异姜云姝怎突然之间找上了沈度时,只有杨灵珊知晓其中缘由。
不过她也仅知晓这么多了,更多的事姜云姝没曾提起过,她便也没问。
姜云姝闻言从拍品清单中抬起头来。
若是没有昨日的事,她或许仍然不会和旁人透露太多,即使是她关系甚好的手帕交。
因着那块假玉佩,她与沈度的共同回忆终是在他们二人之间对上号,如今也可将这份喜事分享给别人了。
姜云姝笑了笑,道:“你还记得我三年前在凉州遇袭一事吗?”
杨灵珊认真地点了点头,那事她当然知晓,并且当时她一听闻此消息,便马不停蹄地赶去了凉州,亲眼看到姜云姝平安无事了她才松了口气。
姜云姝道:“那时我便说,是有一位公
子出手,将我从歹人手中救下,我才能得以逃脱,但不知为何,我爹我娘皆说没有此人。”
杨灵珊也回想着那时的事,道:“我记得,姜伯父说,是官兵现了你,将你带回,你那时本也意识不清,所以便记错了。”
姜云姝摇了摇头:“我没有记错,虽然我那时的确意识不清,所以也没能看清他的模样,但那块玉佩便是当时救我之人无意间掉落的,所以这三年我一直在寻找玉佩的主人。”
杨灵珊闻言,惊愣地瞪大眼:“所以说,玉佩是沈大人的,你当年是被沈大人救下的?”
“嗯。”说起此事,姜云姝唇角又有了笑意,“最初我寻到他想要报恩,但他竟是也不记得当时的我了,也没将那事放在心上,不过后来我们成了婚,也终是将此事对上了,可惜原本的那块玉佩被我保存不善损坏了,所以我今日想要拍下一块玉佩送给他,也不光是因着昨日的绣品,也想重新补足一块。”
杨灵珊闻言了然地点了点头,很快又问:“可是,若你当真是被沈大人所救,姜伯父当初为何要隐瞒此事呢?”
“我也不知道。”姜云姝对此并无头绪,只有最初的时候急于从中找到答案,但找寻无果后她便不再在意了,只一心想着自己能够找到救命恩人,如今人也找到了,她便更没再想过其中缘由了。
她随口猜测道:“或许其中牵连了什么朝堂之争吧,所以当时不便透露晏淮的身份。”
杨灵珊微蹙着眉头思考了一会,也不得其解。
但很快她又想到另一个问题:“不对,你说救你的人是沈大人?”
“是呀。”
杨灵珊脸色变得有些古怪。
她担心自己说错了,还又认真地回想了一下。
确认无误后,杨灵珊才道:“可是,我记得那年正是你在凉州遇袭之时,沈夫人也同时在京城举办生辰宴,我受邀参加宴席,便在宴席上见到了沈大人,他在京城为母亲庆贺生辰,又怎可能出现在凉州救了你呢?”
姜云姝一怔,不怎相信地道:“我在你查到玉佩出处后,还派人查探过三年前晏淮是否有去过凉州,他那时的确是去了凉州的,可是你记错了?”
这么一说,杨灵珊又有些不确定了。
她再次想了想,道:“可是,当时沈大人在京中已是小有名气,我时常听姑娘家谈论起他,便一直对这位年轻的权臣很是好奇,沈夫人的生辰宴上,还是我第一次亲眼见到他,我还想着待你从凉州回来我便要将这事说给你听呢,我应该不会记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