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嬴封没顺着他的力道走开,反而手一松,泄气似的,轻轻瘫倒在他身上,声音闷闷的,“给我一个名分吧哥,求你了哥……”
“名,名分?”黎狗儿被惊了一下,胡乱动了动,“……”
“名分,我要名分……”嬴封开始耍赖。
黎狗儿羞得浑身冒热汗,推有推不开,只能胡乱答应,“好,好好……”
“那成!”嬴封干脆利落,他答应的下一秒,就撑着身子起来,啪叽往旁边一倒,拉拉被子,“睡觉了哥,不然明天起不来。”
“……”
黎狗儿看着昏暗中,嬴封下面的被子高高隆起来一个小山堆,心有余悸,想问问他那么大憋着疼不疼难不难受,但是又因为羞忍住了,胡乱翻了个身,背向他睡。
嬴封勾了勾唇角,一把又将他捞进了怀里,“乖,别动,就抱着睡,你生理期不舒服,不动你……”
“……”黎狗儿一动不敢动。
昨晚太晚睡,以至于黎狗儿第二天将近中午才睡醒。从床上一坐起来,再回头一看,果然,垫在下面的垫子又脏了。
黎狗儿抿着唇颤颤巍巍从床上爬起来,小心翼翼不敢碰到被子。脚还没沾地,突然整个人腾空。
“哥哥!?”黎狗儿惊呼,定睛一看,嬴封胳膊横在他腰腹上,单手就把他抱了起来,一手麻利儿的收拾着他弄脏的垫子。
“别害怕,不会掉下去的。”嬴封轻笑,又把他放了回去,“把脏衣服换下来,外面有客人来了。”
“客人?!”黎狗儿一愣,连忙攥着他的手臂站好,“谁来了,我认识的吗?”
“林大贵。”嬴封埋在衣柜里,头也没抬,给他递了一条干净裤子,“……和他爹,哥我放好热水了,要不要去洗个澡?”
“啊……”黎狗儿愣愣,“林大贵的爹……就是上次来救我的那位大叔?看起来很厉害的那位?”
嬴封点头,朝他张开怀抱,“我抱你去洗澡?来!”
黎狗儿站在床边摇头拒绝,扶着他胳膊下了床,“我能自己走,别老抱我……林大贵的爸爸来干什么,我们……我们最近没干什么坏事儿吧?!”
嬴封无奈又好笑,“哥,你那小脑袋瓜子都想些什么,我们没干过坏事儿,他来是问问情况的。”
“问什么情况?”黎狗儿走到浴室门边,回头,“你不许跟进来,我自己洗。”
嬴封摸摸鼻子,把怀里的衣物毛巾都递给他,“我就在外边儿,不进去。他过来就是问问上次那假半仙儿的事儿的,那糊弄人的东西被抓进去了,还想污蔑我们。”
“唔……”黎狗儿含糊应了一声,“他又污蔑我们什么了,我们跟他无冤无仇,他为什么这么做啊?”
嬴封慵懒散漫的靠着浴室门,双手插兜,听着浴室里的哗啦啦水声,心痒痒得厉害,“哥啊……”
顿了顿,嬴封转了话题,“林大贵过几天和他媳妇儿摆订婚酒,你想不想去啊?”
他哥太善良了,根本不知道人性到底有多恶,以至于过去许久了,那个半仙还一口咬定黎狗儿是个怪物,甚至写了检举信给林大贵他那当官儿的爹,要求立刻马上处决黎狗儿。
嬴封面无表情,周身气势阴郁骇人。
林大贵在屋那边大喊,“卧槽啊封哥,你这家里的稀罕玩意儿都是咋搞到的?!妈的,奶粉能不能匀我一罐儿啊,我拿粮票和钱跟你换!”
嬴封正要开口,就听见林大国一声怒骂,“没出息的玩意儿,你在人家家里晃来晃去做什么,教养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没出息的东西!”
林大贵捂着屁股“嗷”了一声,“谁知道你,你怎么就管不住你那下半个身,非得要我妈生我?!”
“你个混账玩意儿!”林大国骂骂咧咧,屋外“当啷”响了一声,林大贵又一声痛呼。
黎狗儿洗完出来,浑身热腾腾冒着热气,小心翼翼往外边儿客厅看了一眼,“哥哥,他俩怎么吵起来了?”
“别管他。”嬴封随手抄起一块干毛巾,替他擦去碎发上的水汽,“没洗头吧?你这几天先别洗头,等过去了再说。”
被嬴封用毛巾擦过的耳垂和脖颈隐隐发烫,黎狗儿不自在的挠挠脸颊,“我,我自己来吧,他们肯定久等了,我们快点出去……”
“不着急!”嬴封一把拉住他带回怀里,往床上抱,“衣服乱糟糟还没整理好,还有你头发,鞋袜……你看看。”
嬴封无奈地替他拉好衣摆,轻拍了拍他的屁屁,“还有这里,布带是不是没调整好,鼓鼓的。”
黎狗儿唰地一下羞得脸色通红,连忙往外推他,“你,你出去,我自己来,我自己能整理!”
“好好好,你自己来……”嬴封好笑,直到身后的房门“咔嚓”一声被关上,才摸了摸鼻子,走向客厅。
只是走没几步,屋里“咣当”巨响,把嬴封吓了一跳,黎狗儿惊呼,“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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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嬴封慌忙返回房间,推开门一看,黎狗儿跪坐在床边,手还探出举在空中,床头柜上的玻璃瓶和一堆书倒了下地。装热水捂肚子用的玻璃瓶没碎,和凌乱的书胡乱堆在一起。
黎狗儿扭头看他,眼底满是无辜。
嬴封连忙走过去捡起地上的东西,“没受伤吧?”
黎狗儿一屁股坐回床,拽着薄被子捂在腰上,脸颊微红,“没……没……”
屋外,林大贵大声喊进来,“封哥,啥事儿啊,出啥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