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他们的茅草屋与小孩儿家破烂的茅草屋又不同。他们的屋子,下面是黄色的大土砖,仅屋顶盖着茅草。院子也很大,里面立着几间大茅草屋,院前圈着几块菜地。
少部分的人,屋顶盖着黑色的砖瓦。经过那些人家,隐隐能听见屋里传出来的说话声。
嬴封站在村头,抬眸望了一眼黑压压的天。
南方的冬季,阴沉抑郁,狂风呼啸,冷冽刺骨,冻得人牙根发颤。
小孩儿那间破烂的茅草屋,撑不过这个冬季。
嬴封心里莫名酸胀,幽幽叹了口气。
中午,呼啸的寒风终于有所缓解。
黎狗儿蜷缩在床上,身上裹着厚实的军大衣,身前盖着破烂的棉被,手里紧紧攥着被珍惜地吃了三分之一的罐头,在床上睡得香甜。
冷冽的北风时大时小,床前不知什么时候燃起了炭火,将屋子熏得越发暖和。
傍晚,黎狗儿迷迷糊糊睡醒,从床上坐起来,环顾四周,猛地瞪大双眼,“这,这到底是……”
怎么回事?!
他的茅草屋,怎么变成了木屋?就连屋顶上破旧的茅草,都变成了被竹子夹着,有序排列的干草。
“睡醒了?”嬴封坐在床下的小马扎上,拿着一根小木棍,将火堆里的几个大土包扒拉出来,“醒了来吃晚饭。”
“晚,晚饭?”
黎狗儿还没从家变好了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喃喃重复自语。
原本破破烂烂,四处漏风的茅草屋,被结实的木桩取代,一排又一排,木桩的缝隙外,还掩盖着厚实的,用竹子紧紧夹住排好的干草。
原本已经坏掉的木门也被安好,外面还盖上了一层草帘子。
门的旁边,甚至还有一个小窗户。
现在,能盖住窗户的草帘子被一根小木棍撑开,风吹进来,却并不冷冽凶狠。
“我……”
黎狗儿傻愣在床上,一低头,就看见床前地下出现了一个挖开的坑。坑里,堆满了猩红燃烧的火炭。坑边架着几根木棍,上面吊着一个铁锅,里面煮着热水。
“怎么这么震惊?”嬴封挑眉,眼底闪过一抹笑意。
他花了一个上午的时间,去山里收集了干草,木头和竹子,并利用末世拥有的空间,将材料带了回来。
又趁小孩儿睡着了,小心翼翼将原本堪堪倒下的破烂茅草拆下收走,装上结实可靠的木桩,铺上干草。
等忙完所有,天已经擦黑,小孩儿昨天受了惊吓,睡着了,仍没醒过来。
“这,这些都是你一个人干的?!”
黎狗儿瞪大双眼。
怎么能不震惊?
在夏天的时候,他竭尽全力,才只能每天换一点,每天换一点,利用大半个夏天,将茅草屋上腐朽的茅草全部更换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