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扶摇走向圣堂大门,忽然现圣堂的墙壁上,多出一幅壁画来。他连忙走向前,只见第八幅壁画描绘的是一名跌落中的男子,双目圆睁,其所处背景很明显是一处森林,但每一棵树木,每一片叶片都是由如丝般不规则的曲线排列组成,诺大的背景万千曲线,最后都汇入男子双眼处。石壁上的浮雕并无颜色,但细看那些线条,甚至能从中感受到色彩的不同来。许扶摇心下疑惑“不就是开启一个技能‘灵视’么?还值得专门弄一幅壁画在这里?”
不理会这突兀多出来的壁画,许扶摇将精力投入到住所设计中去。按照许扶摇的构想,别墅一层除了一个面积广阔的大厅之外,就只有一间小型会议室和一间陈列室了。二楼是功能房间,厨房、餐厅、娱乐室、健身房等一应俱全。三楼则有五间带卫生间和衣帽间的独立卧室。
许扶摇将自己的卧室布置成了自己在原点世界里面所租住房间的格局,躺在舒适而熟悉的床上,恍如隔世。贞德的房间被布置成了公主房的格局,紫罗兰色的墙面,带流苏幔帐的欧式大床,复古风格的鎏金家具和摆设,看上去温馨而华丽。许扶摇告知贞德,她可以在今后的冒险中自己赚取轮回点数用于消费,随心所欲改变自己房间的布局和陈设。其他的房间,毫无情趣可言的许扶摇就完全按照记忆中宾馆的标准大床房来安排了。
两人一狗住进了别墅,小白没有自己的房间,被许扶摇如从前一样在自己的卧室安排了一个小窝就算是小白的房间了。别墅内水电气暖均正常供应,也不知道伊甸世界从哪儿接线接管道,但偏偏没有网络连接,这让资深宅男十分不满。
小白如从前一样蜷缩在小窝里满足地眯着眼睛,许扶摇捏着手柄刷了半天单机游戏,却再也找不回从前的兴奋,有些索然无味地关掉游戏机。“到底是回不去了啊!”许扶摇感慨了一阵,走出别墅继续锻炼自己的技能。
贞德对陌生而新奇的环境充满了好奇,一个电灯开关都可以反复开关上数百次,来和被强行灌输到脑海里的知识印证衔接。许扶摇在被贞德问了一万个为什么之后,果断把小白扔给贞德,让她充当贞德的私家教师。
7天的休整时间很快就划过了,这7天里贞德还没能完全消化被灌输的信息,许扶摇对各项技能的训练也没有得到显着提升,去了一趟比逊也没有淘到什么宝,只是消费了近一千轮回点数购买了各种药剂以备不时之需。最让许扶摇头疼的是贞德的战斗力,貌似在她的世界里,除了学习了“狸跃”这个刺客技能外,她几乎没有任何出常人的能力,如果硬要找出异于常人的地方的话,她在战场上的鼓舞和动员能力应该也算一项了,但怎么看都无法帮助她在今后任务世界里面的更好地生存。虽然说“随从”死亡可以用轮回点数来复活,但是让这么可爱的萝莉频频死亡许扶摇可于心不忍,更何况还有要消耗轮回点数这么不环保的事情。
实在没有好的方向的情况下,许扶摇花了1ooo轮回点为贞德配备了一件名为“瑶光”的高分子材料盔甲,这副盔甲没有太多属性,除了远一般钢铁盔甲的防御能力外,轻薄大约就是它的唯一优点了。再花一百点给贞德随意配了一面欧式大盾,算是满足了宅男对女骑士的行头设定。
许扶摇的第三次任务、贞德的第一次任务提示如期到达。专属任务:卍字谷的胜利,在忍术比斗中获得胜利。己方阵营杀死敌方一名在帖忍者奖励轮回点数1ooo点,获胜后己方每幸存一名在帖忍者奖励轮回点数1ooo点。杀死一名敌对阵营士兵、武士、忍者奖励轮回点数1oo点。任务失败扣除轮回点数点!不得泄露轮回者身份,否则抹杀!轮回点数为负值,抹杀!附,专属任务为轮回者能力提升任务,专属任务具有保护属性,无其他轮回者介入,请珍惜机会努力提升自己!
庆长十九(1614年)年秋,骏府城天守阁顶层,一名身着水干的老者凭栏远眺,他的目光浑浊而飘渺,以一种奇怪的语调吟诵着乐谣:“人间五十年,下天之内皆渺茫,世事恍如梦幻,人生初度即入灭。我思此世间,万物不久长,如叶上白露,如水映浮月。花生金谷,疾风诱之,众生如花落,岂有长生不灭者!”
老者高大的身体被阁楼外夕阳照耀,投射出长长的黑影,黑影漫入阁楼内随即和楼内的阴影融为一体。在阴影的尽头,一名中年僧侣盘膝坐在蒲团上,僧人紧闭双眼,缓慢开口说“大将军缅怀故人乎?”
凭栏老者乃当下日本最具权势之人,初代夷陵大将军德川家康,室内僧人是他的谋士,高僧南光坊天海。听到天海的声音,德川家康转过身来,有些萧索地说道:“是啊,故人皆亡,吾亦年过七旬,人生初度即入灭啊!果然万物不久长也!”
南光坊天海呵呵一笑道:“豪杰如大将军大御所者,也堪不破生死寿算吗?”
德川家康喃喃道:“自古生死谁能勘破,吾所虑者,身后家国不靖也,和尚可有教我?”
南光坊天海似乎早有腹案:“大将军所虑者,无非两事,一者藩名不靖,恐有干弱枝强之患;二者位嗣不决,难免兄弟阋于墙内耳。”
德川家康不置可否,静待下文。
南光坊天海接着说道:“对于此两虑,贫僧各有两策。藩名之患重在削弱各强藩大名的实力,这些年大将军一直致力于此且收效显着,若将军百年后仍保护德川家百代之兴,尚需从根源斩却各藩名强盛之根源,自可维系一家独大百家雌伏之势。其一,对外锁国禁海,限制南蛮海贸,令夷人不得于各大名私自交易,只能在幕府指定港口贸易,则可斩断诸藩大名钱粮火器之源。其二,压减诸藩名军力,收束乡里野人,灭杀民间武装,可斩断诸藩大名征兵成军之源。如此,无虑干弱枝强也。至于位嗣之决,贫僧以为全在乎大将军一心也,望将军早作决断。”
德川家康呵呵干笑道:“你这和尚终究还是跟我耍心眼子。你所说禁绝南蛮海贸,的确能在经济之道削弱一些做海贸的大名。但你这和尚就没有私货?如此那些南蛮传教士数量大减,自然遂了你这老货的愿。至于位嗣之事,你既也有两策,为何不说?”
中年僧人面色平静,不急不缓地说:“海贸之事大将军早有决断,可不是和尚一念决之,南蛮传教一事若利家利国,大将军亦不会禁绝驱逐之了。位嗣之断虽是国事,亦是大将军家事,理应大将军与二代大将军断之,若将军难断,再听吾所言之策不迟。”
“哦”,德川家康席地坐于南光坊天海对面,正色道:“秀忠有子二人,竹千代与国千代,按说应该传位长子,然而秀忠似乎更属意次子国千代,长次二人在众家臣中各有拥趸,此事委实难决,还请和尚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