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尖冰凉,贴在我的皮肤上有一种怪异的感觉。
“为什么纹图腾?”
就那么摩挲我的皮肤,让我觉得极其别扭。
“你别碰我。”我猛的推开了他。
“许唯你为什么跟我较劲?”武晔的口气淡淡的,盯着我的眼睛却让我慌张。
“……我……没有……”舌头几乎打结。
“你昨天那表情差点儿吓死我,我感觉好像被媳妇捉奸在床。”
“胡说什么呢。”我系上了裤子,擦着头发往屋里走,真的,刚才那一瞬间,我心脏差点儿从胸腔里跳出来……
“你很介意我跟别人做爱么?”
“去你妈的,谁有功夫理你。”
“唱片我听了,很好,谢谢。”
“你下次办事儿的时候记得把门锁上,我一正常人看见俩男的做爱表情是得吓人。”我关门的时候这么说着,而后,心里轻松了一下。对啊,我昨天犯病是被他刺激的,不过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因为我觉得那样子很恶心。
对,就是这样。
拿了手机挂电话给上海那边,我点上了烟,太阳已经西斜了,武晔的大提琴声音笼罩了过来。
他还是他,可我总觉得别扭。这是从没有过的感觉。
(九)散场
这屋子从没这么压抑过,真的。
而且这场压抑就发生在几分钟之前。
都说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这是一真理。可是当曲终人散真的到来的时候,又有几个人能接受呢?
乐队我也玩儿过。散的时候,我也崩溃过。现在崩溃的人由我变成武晔了。
小古二十分钟之前还在转述唱片公司对小样儿的夸赞,从封面到录音都无懈可击,她说的那么真诚,所有人都跟着高兴,可话锋一转,除了她,谁都乐不起来了。
唱片公司只想签她一个人==
人家拒绝签乐队。
我明白,这就是现实。我不知道小古怎么获得的机会,或者说知道的不是那么清楚,并且,直白的说……可能是不愿意承认我知道吧。
这事儿跟唐若脱不了关系。
他混在这个圈子里时间不短了,什么音乐最卖座他当然清楚。就连他自己音乐风格都发生了相当大的转变,日渐向流行音乐靠拢。从纯粹的hip-hop到加入一些r&b的东西,再到现在流行编曲的比例上调……
记得上次跟他见面,我们随便的聊过这个问题。他喝得有点儿多,说他已经开始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了,我说,你以为人人都是csh?都能来个《londonburng》?你以为人人都是sexpistol?都能来个《godsaveeen》?他说我偷换主题,然后我就贴近主题的跟他说,一个意思,2pac倒是nb,最后怎么样?还不是死了?notoriobig也nb,一起陪葬了……东西海岸说唱之争多不消停啊,最后都sb。
我承认,那晚上我们俩都不清醒。他喝多了,我让大麻弄得脑子也特飞……
本来我想跟他说说我自己,我觉得我最近有点儿问题。结果被他带跑了,光说他了。
我相信,唐若对小古是认真的。所以说服教育他之后,他就把我那套理论用去说服教育小古了。
小古签的公司就是他在的那家,其中,他怎么辛苦搭桥我不知道,但由结果而推论他是成功了。
没人说话,这种困局搅得我心烦。
“挺好,那就这样吧,希望你发展顺利。”武晔掐了烟,淡漠的笑。
“……我也无所谓,本来就是玩儿票性质的,是吧?”周童笑了一下,玩儿着手里的打火机。
“是是,就小古一个人北上把精力全投在音乐道路上了。”kan说着站了起来,“我晚上还一个混音的活儿,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