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都把她往恋爱的蜜罐裡压深一分。
直到麦子叫她:“周与卿,要不要听你男朋友唱歌?”
“可以吗?”她搓瞭搓手。
麦子起身,把位置让出来,耸肩摊手,嘴角噙著坏笑,“ofurse”
周与卿往那一坐,且有些忐忑。
麦子压瞭压她的肩膀,把耳机往她耳朵上一罩,“放心,你男朋友歌唱得好著呢。”
耳机套上去的那一刻,周与卿耳边是低沉清软的男音缓缓流出,合著伴奏,每一个字都像是在嘴裡含软瞭才出来,句句都打在人心上,不疼不痒,可是却不知不觉地往深瞭扎。
和上次在车裡听见的不同,他此刻就在眼前,声音就在耳边,仿佛轻声低语,絮絮又充满瞭悲悯。
最后一个音落下,周与卿心尖猛然一颤,差点捂著心口弯下腰去。
一切归于寂静,连伴奏也走到瞭最后一个音。
却见许同舟忽地起身,从身后的小沙发上拿起一个吉他,半坐在椅子上自顾弹瞭起来,这次他没有低头看谱,而是直直穿过那层玻璃,看向坐在外面的周与卿。
眼底流泻出铺天盖地的情意。
“即使可以畅聚
最幸运的一对伴侣
沿途仍旧要
牵手伴随
原来温馨之中
带著瞭恐惧
若那对手放松瞭
会怕失去
……”
是纯正的粤语,一字一句咬得都极精准。
周与卿听不懂歌词,起先有些茫然,可随著曲子渐进,这首十八年前的经典情歌在她耳边缓缓展开。
周与卿记得这首歌,因为她陪房静去张智霖演唱会的时候听过,当年房静在她耳边一边跟著合唱一边抹著眼泪,感慨说:“多好啊,他和靓靓牵瞭一辈子。”
周与卿当年坐在人群最深处,满眼都是恍惚的灯海,隻记得房静的那句话,“牵瞭一辈子”。
真让人羡慕。
心底骤然涌出的酸楚,差点让她逼出泪。
而今天,她再听到这首歌,坐在一个小小的录音棚裡,一窗之隔,坐在裡面的那个男人,他在问她:愿不愿意伸手。
他欠她一个正式的告白,所以,在这裡补偿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