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牵着手走到了那个大大的喜字之前。
星儿说道:“一拜高堂,二拜天地。”
然后声音突然变了,一个男子的声音:“夫妻对拜。”
越青的身体都在颤抖,对方揭开了她的头巾,四目相对,都是泪目:“对不起青青,我保护不了你,我的所有承诺都没有实现,你若是恨我,就打我骂我,杀了我也可以。你不要一言不地跟在他身边,我看着好难受。”
越青吸了吸鼻子:“我不是说过,都会释怀的吗?”
云熙桓要去牵她的手,她一把躲开了,眼泪却掉了下来:“不要,这样挺好。不会麻烦你,也不会麻烦我。我们告别过去吧。”
云熙桓看着她,眼泪也掉了下来:“告别了就能忘记吗?”
越青看着他:“不能忘记,但能做到不纠缠。我们终究不该相遇,所以,释怀吧,大公子。”
越青决绝地走了。只有星儿知道,她哭了整整一个晚上,她已经认命了啊,是的认命了,可是她又没认命,她在等待机会。
云熙锦成亲了,时间很快,大家似乎很快乐,总是脸上挂着笑。越青每每在书房伺候的时候,也总能见江连心娇滴滴地过来顶替自己。她乐得清闲,闲暇重新开始做曲。许久没写那些附庸风雅的东西了,写起来竟然还有些生疏。
元宵节了,王府上下都去了皇宫。丫头们也被恩准回家省亲一天。越青也回到了越家。
越正亦见她气色还不错:“看来,三公子没有委屈你。”
越青没有接他的话:“写了一新曲,给你吧。说不定哪天有人要你表演,派得上用场。”
越正亦跟越青就这一点谈得来:“拿来,我弹弹。”
越青摇头:。我来弹,你自己来记谱。”
于是越青就边弹边唱了起来:
“忆梅下西洲,折梅寄江北。单衫杏子红,双鬓鸦雏色。西洲在何处?两桨桥头渡。日暮伯劳飞,风吹乌臼树。树下即门前,门中露翠钿。开门郎不至,出门采红莲。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低头弄莲子,莲子青如水。置莲怀袖中,莲心彻底红。忆郎郎不至,仰望飞鸿。鸿飞满西洲,望郎上青楼。楼高望不见,尽日栏杆头。栏杆十二曲,垂手明如玉。卷帘天自高,海水摇空绿。海水梦悠悠,君愁我亦愁。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
一曲结束,越正亦不得不惊叹她的才华:“这个曲子有没有名字?”
“西洲曲。”
“嗯,好名字。”
“可以卖个好价钱。”
越正亦知道她在嘲讽自己:“这个曲子,我才舍不得卖给青楼的人,岂不是暴殄天物。像你说的,日后附庸风雅的场合多了,一就可以独揽大局了。”
“那你怎么报答我?”
“你想要什么?”
越青想了想:“算了,留着吧,等你考上了,你得帮我一个忙就行。”
“帮忙可以,你别坑我就可以。”
越青叹了口气:“我都被你坑到王府做丫头了,还能怎样?”
两兄妹不再说话,越青去做饭,伺候全家吃完,又去看了二哥。她有些哀伤:“二哥,你何时醒来啊。妹妹我可能要离开这里了。怕也是再也见不到你了。”
对啊,越青一直在隐忍,在王府这一两个月,她明白了很多道理:家世是女人最大的靠山。门当户对才是婚姻的真谛。花前月下,海誓山盟,终究没有自我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