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儿一张娇嫩的秀脸早已哭的梨花带雨,心中已被这突变惊的乱了心智,现在她脑中已经被恐惧所占据,哪里还听得到卞玉京的问询。
见斗儿只知哭泣却不答话,卞玉京只好快步走到斗儿身旁,轻抚着她的双肩柔声道:
“斗儿别怕,不会有事的,你先告诉我,锦衣卫为什么抓侯爷?”
斗儿一双泪眼看着卞玉京,身体一抽一抽的回道:
“我只听见进来的锦衣卫喊……说……侯爷截留十万两税银,皇后太子……下令……将侯爷下诏狱~还要……抄家~”
说罢斗儿哭声更大了,不是因为侯爷要下诏狱,而是担心抄家,她跟小姐会不会被充进教坊司!这才是她最担心的。
卞玉京一听,便知道这抚宁侯府算是完了,看着坐在椅上眼神呆滞的寇白门,卞玉京心中一阵心疼,但这种事她能有什么办法?
就在此时,屋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队锦衣卫校尉破门而入,一百户对着在场的三人道:
“指挥使大人有令!所有家眷一律到院内集合!敢反抗者,杀!还不去!”
斗儿已经吓得缩在了卞玉京身后,卞玉京想解释自己非是家眷,但看到寇白门这般样子,如何说的出口,便只好哄着还算有些行动力的斗儿,将寇白门左右架起,缓缓朝外走去。
抚宁侯府的外院门口,孟毅看着脚下几具侯府护卫的尸体,又看了看已经被缚的剩余十几名护卫,对着身旁的田冲冷声道:
“胆敢反抗天子亲军者,是何罪?”
田冲心中一悸,旋即抱拳回道:
“回大人,罪当枭!”
“那你留着他们做什么?”
“属下明白!”
田冲便对着看押的校尉一挥手,校尉们会意,手起刀落,十余颗人头落地。鲜血顿时汇集成了一条条血流,顺着一个方向缓缓汇集。
孟毅缓缓闭上了眼睛,别怪我,只怪你们命不好!在我需要立威的时候撞上来。
“孟毅!老子与你无冤无仇!为何如此对我!!”
抚宁侯朱国弼被全身捆绑着按倒在地,方才的一幕自然也尽收眼底,眼中充满了怒火,对着孟毅撕心裂肺的怒吼道。
孟毅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缓缓走到朱国弼身前,方才杀人汇集成的血流也从穿过孟毅的官靴,流到了朱国弼身前。
“怕吗?”
“我怕你个祖宗!”
朱国弼朝着孟毅破口大骂道,孟毅却依旧一脸冷笑,抬起沾满鲜血的官靴,一脚踩在正扭曲挣扎着的朱国弼脸上,将他的另一半脸,浸在了血水中。使的朱国弼那张狰狞的脸变得更可怕。
“死到临头尚不自知!你做的事,哪一件不够你砍头的?”
或许是被血水中散出的血腥味刺激到了,朱国弼这时反倒停止了挣扎,眼神由愤怒逐渐被恐惧取代,身体竟微微颤抖,或许从这一刻他才从愤怒中反应过来,自己要面对的是什么。
越来越多的家眷被带到了前院,男女老少一个个面色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哭声四起,而这群人中便有卞玉京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