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父亲”,让暶月不禁心生疑惑,一时间完全摸不着头脑,她下意识地转头看向自已身旁的爷爷,试图从爷爷那里找到答案。
“当年离开家时,她还只是个嗷嗷待哺的小婴儿啊,没想到如今都已经长这么大了!”那道神秘的身影缓缓摘下面纱。
只见这位中年男子剑眉星目,那五官立体而又深邃,帅气之中更是带着岁月沉淀下来的独特韵味,仿佛岁月只是为他增添了一种别样的魅力。
“你不认识我了?月儿?我可是你的好小叔啊!”暶月撅起嘴巴,一脸厌恶地说道:“我们暶家可没有操控死尸这种心术不正之人!”
“心术不正?哈哈哈哈!”男人放肆地放声仰天长啸,笑声中满是张狂,随后又说道,“你问问你爷爷,我到底是什么人!”
暶月满是求助意味地看向暶老爷子,暶老爷子沉默了良久,才缓缓开口说道。
“舒宇啊,你可千万不要再误入迷途了!”他的声音中带着深深的无奈与担忧,仿佛承载着过往的种种沉重。
他就是暶老爷子最小的儿子——暶舒宇,当年因不满暶老爷子将暶家天师这份至高无上的荣耀传给了暶月的父亲暶净宇,而对暶老爷子怀恨在心。
明明自已的天赋远比大哥暶净宇强,明明自已才是暶家天师的最佳人选,可父亲却没有传授给自已,而是给了暶净宇,如今暶老爷子竟然还打破了长久以来的惯例,将天师之位给予了一个女子。
“要是祖宗知晓你将天师之位传给了一个女流之辈,你又有何颜面去面对列祖列宗呢?”暶舒宇满是不忿地说道。
“当年,你把天师之位传给那资质平平的暶净宇,我当时还以为他有着怎样惊世骇俗的能耐呢,可没曾想,他竟然在月儿出生后的第四年就早早夭折了!”从暶舒宇的言语之中,尽是对暶净宇毫不掩饰的嘲讽以及对暶老爷子那深深的不满情绪。
“不准你这么说我爹爹!”暶月怒声斥责道,她的眼中充斥着对暶舒宇难以遏制的敌意。
“该说不说,月儿确实比她那个窝囊废物爹强太多了!”
“你把那具飞尸弄哪里去了?”暶老爷子扫视了一圈都没有看见那具飞尸的踪迹,严肃的问暶舒宇,暶舒宇嘴角上扬,轻启薄唇开口道。
“能干嘛,拿他练蛊了呗!”暶舒宇不屑一顾的回答道!
“蛊?你学了南疆巫蛊!?那小孩身上的蛊也是你种的?!”暶老爷子一听,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即使对自已怀恨在心,也不应该误入歧途,更不应该去学旁门左道。
“是,我是学习了南疆巫蛊,但是什么小孩?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暶舒宇没有否认自已学了南疆巫蛊,但是对于种蛊在他人身上,他确实是没有做过的。
暶老爷子仔细想想,似乎时间也对不上,如若暶舒宇真是操控溁舟川灵魂的幕后之手,那时候暶舒宇也才十几岁,不可能是他做的,也不可能是他给溁沨种了蛊。
何况暶舒宇是在二十岁那年离开家的,那一年是暶月出生的第一年。
可不曾想到他离开家后居然去学习了南疆巫蛊还有一些旁门左道。
“舒宇,回头是岸啊,别去学那些旁门左道,会被反噬的!”暶老爷子担忧望向暶舒宇,无论怎么说他终究还是自已的儿子,暶老爷子不愿看着他就这样一步步走向迷途不知返!
“那具飞尸是他命数已尽,我只是利用他的尸体练蛊,做个贡献!”暶舒宇冷笑一声,缓缓开口道。
暶舒宇望着窗外的倾盆大雨,又继续说道,“现在是冬天,这雨下得可真大啊,好像是天空裂了一道大口子!”
村民们也纷纷散去,破屋里就剩下溁沨和孟知,孟知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屋里来回走动。
“你别晃来晃去,我头晕,大哥!”溁沨坐在屋里的一角看着孟知这个一米八五的大高子晃来晃去,脑子都要被他转晕了!
“你咋就不急,小天师都去那么久了,还不回来,亏人家还救过你的命呢!你倒好,真是白眼狼!”孟知瞧着溁沨,言语里夹杂着些许的生气和对溁沨的指责。
方才还雨水淅沥的天空,转眼间就云开雾散,阳光倾洒而下,仿佛魔术一般奇妙,露出了湛蓝的晴天和灿烂的阳光,犹如一幅被洗净的画,晴朗回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