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知道的?
寇南星低头无声叹了口气,再抬起头则温柔笑了起来:“街上这段时日都在讨论回鹘,说边境如何紧张。你聋症既然已经好了,我想,圣人是不会舍得让你从此真的做个清闲人的。”
宋逐扬微微怔愣,看着面前说的轻松,却又在竭力隐藏担忧的妻子,内心不由闪过心疼。然而犹豫却是不能,他只得道:“抱歉南星,没能早些告诉你。边境告急,好多兄弟都……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的血白流……”
“我知道。”寇南星打断了宋逐扬,用力握了握对方的手,“这些我都知道的,我也不喜欢自己国家被人时时侵扰,也希望天下太平。只是保卫国土之事总要有人去做,你既心怀大志,那便去做吧,我会帮你守好家里的。”
“南星……”
寇南星忽然笑了起来,神情竟是现出俏皮。
“是不是很感动?娶到这样一个通情达理的妻子,是不是三生有幸?”
“呵。”宋逐扬笑出了声,透着淡淡无奈,宠溺地点头,“嗯,很感动,也三生有幸。”
“那……”寇南星眨了眨眼问他,“在你临行前,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宋逐扬看着寇南星,一字一顿道:“有,南星,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寇南星擎着笑,闪着那双灼亮的眼睛,说:“你也是!”
分别在一个无比寻常的早晨。
寇南星如往常般起床,看着男人穿衣洗漱,而后坐下
来同自己一起吃饭,再然后男人在她额头轻轻吻了下,俊颜一展道:“等我回来。”
寇南星轻轻应是,就站在他们院子门口,甚至都没有走到大门。
直到男人身影彻底消散,一旁的春桃终于忍不住问寇南星道:“夫人,您真的不再送送吗?”
寇南星视线未动,半晌后忽然抬手覆在了小腹上,轻轻摇头:“不送了,我怕再送,会舍不得他离开。”
春桃看着寇南星动作,不由叹息:“您为何不告诉世子您已经怀孕的事呢?”
寇南星垂眸,眸底现出一汪温柔,她嘴角轻轻勾起道:“告诉他还得让他担心,万一分了心,那我岂不是罪过?倒不如等他回来,说不定能赶上孩子出生。”
时光飞逝,眨眼便到了八月。
秋闱在即,寇白芨已经从慈州赶过来,一早便被寇南星安培着去熟悉考场。
而跟着寇白芨过来还有一个消息,一个令寇南星怎么都没有想到的消息。
“钟光霁一次醉酒被人推下了桥,不仅差点淹死,还伤了胳膊,右手不能写字了。”寇白芨说。
寇南星一愣,继而问他:“被人推下?谁?”
寇白芨眼神忽然一动,带着明显的幸灾乐祸道:“阿姊,你肯定想不到那推人的是谁!哈哈,说出来你肯定不信,那推钟光霁下河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寇采薇!”
寇南星瞪圆了眼睛:“寇采薇?她不是已经离开了上都?”
寇白芨哼哼说:“
这种人就是那打不死的蟑螂,说不定哪天就从哪个犄角旮旯冒出来。不过她之后也没得了好,伤了钟家继承人,那钟家岂能放过?当场就打折了她两条腿。反正啊,这次寇采薇是真的再出不来了。”
腿都折了还能去哪儿?那钟家只怕也会严防死守,再不让她逃出来的。
寇南星不再说话,寇采薇这般也算是自作自受,至于钟光霁,她也不想再做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