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裴柏家住了几天,突然接到了李琮政的电话。
「孟、孟**。」他这次客气很多,隐隐地夹杂着心虚,「那个……淮哥胃疼,你、你送点药来呗,老地方。」
我沉默很久。
为自己感到不值,自以为是的一片真心,被拿来反复地嘲笑和践踏。
对面的人底气似乎足了一点:「喂,听见了吗?」
我开口:「听见了。」
李琮政松了口气。
电话那边周淮不知为何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但是叫我有什么用?」我语调轻慢,「我不治***。」
对面僵住了。
裴柏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他一向清雅矜贵,在他面前说这种脏话让我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手机那边传来摩擦声,另一个声音从话筒传了出来。
「孟清渝。」
是周淮的声音:「闹够了没有?我很忙,没有耐心陪你玩这——」
「予予,」裴柏突然叫了我的名字,「谁打来的电话?」
「不会是某个想吃回头草还在嘴硬找存在感的***吧?」
他嘴角微弯,看着我的眼神戏谑。
「***」这两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竟然似乎也变得高级了几分。
我「扑哧」一声笑了。
挂了电话。
「好了,来吃饭吧,我厨艺还不错。」
他为我拉开椅子。
我看着桌上的菜,惊叹一声:「这么多,你可以去当厨子了!」
说完我又觉得不太好,人家好歹是个总裁。
裴柏表情却很愉悦:「是吗?我小时候真想过,下厨是我的爱好之一。正好今天有空,又想下厨,一个人吃不完,就来找你了,没打扰你吧?」
我尝了尝,眼睛一亮,也放松下来。
「有这个手艺你早说啊,我愿意做你的忠实食客,你随时来好吧,你做饭,我洗碗!」
饭后,手机里多了一条短信。
【晚上九点之前,把你的东西拿走。】
如果不是必要,我再也不想跟周淮有任何交集。
可我的银行卡、身份证之类的东西都还在那里。
我到周淮那里时已经差不多七点多。
最开始,那个房子是我和周淮的婚房,房子的每一处都有我精心布置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