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启明道:“如果您觉得不妥,我再想想其他办法。”
“如果换成其他人,的确没什么问题,但是裴时雪应该很难接受这种随意的替代行为。”
裴致礼拿了筷子夹起一块黄瓜。
“他憎恶所有一切的替代品。所以,没关系的,把之前那个给他就可以了,他想要的本来也就不止这一幅拼图。”
“好的。”
所以,这一幅拼图果不其然是那一位傅清和先生的?
郁启明低头,把剩下的汤喝干净。
对于裴时雪跟傅清和的私人关系,郁启明作为曾经亲眼目睹情状的亲历者,并不会想要再过多地去揣测什么。
他只是尽量以他们二人为戒,然后敬告自己,处理情人与情人之间的关系绝不能剑走偏锋、更不能过度极端。
当时提出结束的是傅清和先生,为了结束,他与裴时雪闹到鱼死网破、两败俱伤,可不久他又后悔了。
伏低做小也好,卑躬屈膝也罢,这么些年下来,好像也没听到消息说裴时雪先生有软下心肠,与人重归旧好的意思。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终究是打碎了容易,拼凑起来难。
吃完饭收拾了桌子,郁启明洗了手过来摸了摸那一只长寿龟的头。
裴致礼看到了,难得带了几分好奇问他:“这是做什么?”
郁启明说:“乌龟,长寿,摸一摸活到九十九。”
裴致礼说:“哦,那你多摸摸。”
郁启明收回手:“一天一次,太多显得贪心。”
裴致礼看着郁启明,讲:“你的确一点都不贪心。”
郁启明无言以为,只当没听见。
裴致礼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地偏过头又像是无奈地笑了一下。
他转身走到办公桌前,从桌上抽出一份文件递给郁启明:“这个,麻烦郁助处理一下。”
“好的,裴总。”郁启明伸手去接,裴致礼却又倏忽收了一下手。
郁启明微微抬眼,却看到裴致礼眉眼舒展,分明依旧是在微笑。
他说:“玫瑰真的很漂亮,但是可以的话,也希望你不要多想,可以吗?”
裴致礼说话的时候,目光近乎温柔地落到了郁启明的身上,他明明是在询问,可是说话的神态却接近于一种平静姿态的恳求。
并不低姿态,仿佛只是温和的询问和商量。
决定权依旧保留在郁启明的手上。
裴致礼把话说出了口,却并不迫切想要听到郁启明的答案。
郁启明走出裴致礼的办公室后,再一次在走廊上闻到了花的香气。
——玫瑰真的很漂亮。
——也希望你不要多想。
——可以吗?
郁启明虽然离那一束花很远,但是依旧被无孔不入的花香四处围堵,郁启明免不了记起那一束花盛大柔美的模样,虽然他并没有认认真真地去看过它哪怕一眼。
一直到它在第二天被小言分了一个干净,他都没有多看它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