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萧将抑郁成疾演的入木三分。即便有意在陵南鹤面前强颜欢笑,也能让陵南鹤看出几分端倪。
陵南鹤看着白萧意志消沉,无比心疼。便努力让自己变成一个行走的笑话机器,使出浑身解数,让白萧展露笑颜。
但没过多久,陵南鹤的眼神就复杂了起来。即便他在白萧面前拼命掩饰,但白萧还是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愤怒,心疼,以及深深的不理解。
白萧心中狐疑,略略思索后便有了结论。陵南鹤的愤怒应该不是针对自己的。至于针对的是谁,想必过不了多久就会有答案了。
陵南鹤在生万俟渊的气,因为万俟渊回来了。原本大师兄回来,陵南鹤应该高兴才是。但他看到万俟渊又从凡间带回来了一个人。那个人看着约莫二十来岁,是个模样俊美的翩翩少年。
若只是如此也就罢了,陵南鹤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但怪就怪在,万俟渊将那个少年藏在了自己的院子里,避开了所有人的视线。要不是陵南鹤想给大师兄一个惊喜,不小心撞上了那个少年,大概连他都会被蒙在鼓里。
“这个人是谁?”陵南鹤指着一脸茫然的西陵流云,眼神里淬着冰渣子,冷冷的质问万俟渊:“他是谁?”
万俟渊没料到陵南鹤会出现,脸色顿时有些难看。他立马将院子关了起来,布下结界。扯着陵南鹤的胳膊,跑到了一个没人的地方。
陵南鹤愤怒的甩开万俟渊的手:“大师兄,我问你,他是谁!”
万俟渊自然不可能告诉他。深吸一口气,平静的回答到:“只是一个凡间的朋友而已。”
“凡间的朋友?”陵南鹤听闻这话讥讽的笑了一声:“若只是朋友,那大师兄为何要将他藏在自己的院子里?大师兄不是应该把他当做朋友,介绍给我们所有人认识吗?”
“……”万俟渊听闻这话眉头一皱,沉默半响后意味不明的说到:“不方便。”
“不方便?什么不方便?为什么不方便?还是说,大师兄担心让白萧师弟知道?”陵南鹤眸色阴沉。
怪不得,怪不得这段时间白萧心情不好。原来结症竟然在这里。
万俟渊一时无言。他确实不想让白萧知道。
“大师兄,你太让我失望了。”陵南鹤见万俟渊不说话,摇着头后退一步,冷哼一声拂袖离去。
凡间里的话本子上都说,世上多是痴心女子负心汉。陵南鹤原以为,自己的大师兄虽然也是男人,但大师兄品行高洁,到底是不同的,他会对白萧好的。想不到居然也不能免俗。
怪不得,怪不得大师兄以前和白萧师弟形影不离。现在却整整一个多月消失不见。原来,是变心了。身边有白萧这么好的人,居然也能变心。
陵南鹤突然觉得自己不认识大师兄了。不,或者说,他不认识的人,是万俟渊。
万俟渊听闻陵南鹤的话,看着他怒气冲冲的背影,抬手揉了揉眉心。罢了,罢了。随陵南鹤怎么想吧。他好不容易才将西陵流云带到了天衍宗,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他才能挖西陵流云的灵根。这种触犯门规的事情,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陵南鹤难受极了。他恍恍惚惚的在天衍宗内溜达,习惯性的走到了白萧的小院子里。
白萧正在擦拭自己的佩剑。他在努力的装作自己还能修炼的样子。
“……白萧师弟。”陵南鹤缓步走上前,站在白萧跟前,伤感的看着白萧。
白萧闻声抬眸,笑着问陵南鹤:“怎么了?怎么这幅表情?”
“没,没什么。”陵南鹤赶忙抬手擦了一下湿润的眼角。
白萧见此目露疑惑,心瞬间提了起来:“你在哭吗?你哭什么?”
难道他知道自己灵根被毁了?
不。白萧握紧了手中的剑,不行。
他现在颇有几分草木皆兵的架势。将一个神经质的失意者演的惟妙惟肖。
“我没哭。”陵南鹤否认到:“白萧师弟,你现在同万俟渊的关系……怎么样?”
白萧闻言不明所以,微微颔点了点头:“挺好的啊。阿渊师兄向来很照顾我。”
陵南鹤听闻这话更难受了。他开玩笑一般,露出了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若是有一天,万俟渊他变心了,对另一个人好了,白萧师弟你……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