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好不容易忽悠走了实诚的侍卫长后,银百针怀里抱着岁岁,看着底下磕头的一众军医和学徒,头都大了。
“你们谁来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老夫怎么就有了这么多徒子徒孙?”银百针愤愤然道。
别看底下的一众军医在听说银百针到军营来时那般激动,但真到和银百针谈话时,便都打起来退堂鼓。
只瞧着银百针此刻生气的模样,他们便不敢随意招惹。于是两个大聪明军医,悄摸摸戳了戳马怀才的屁股。
军医:马怀才快上,师公问你话呢。
快把自己头塞进地板砖底下的马怀才,把屁股往右手边一挪,整个人跟着挤到小六一边。
马怀才:天杀的,我现在哪里敢说话,要上你们上。
军医见马怀才不出头,又担心银百针就等不到回话更加生气。于是大力出奇迹,一巴掌把马怀才推了出去。猝不及防的马怀才整个人五体投地地窜了出去。
被迫出头的马怀才,忐忑又不安,“师,师公。”
“就你吧,你来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儿?”银百针手指向突出的马怀才,道,“离这军营最近的便是佟夏至,可他从未和老夫说过,他有收徒弟的事情。你们年纪大多和他不相上下,甚至年长于他,又怎么认他做的师父?”
没办法脱身的马怀才只能磕了磕头,“师公,我们师傅就是您的关门弟子佟夏至啊。”
这才说第一句话,银百针大手一挥。“错了,现在老夫的关门弟子是小岁岁。”
马怀才和一众军医突然抬头看着银百针怀里的两岁稚子,“啊?”
什么都没答应的岁岁,小嘴微张。“岁岁吗?神医爷爷,岁岁不是你徒弟呢。”
“嘿,你这小家伙儿,银百针神医认你为徒这是多大的荣耀,你居然不同意。”
“是啊是啊,这可是我们想要都要不到的机会,你居然拒绝。”
有个机灵的军医立马上前,“师公,不若你收下我吧。我长手长脚,能识字,能算数。还能供奉您呢。”
银百针乜斜了那人一眼,从怀里掏出岁岁没能及时收回去的小香囊,“老夫的徒弟能养得起老夫,你都这么老了,不识字不识数的话,治病救人不是在害人吗?下去!老夫只要小岁岁。”
岁岁眼睁睁地看着,银百针骂下去的军医虽只有一个,可底下的一众军医全都低下了头颅。
“这位叔叔,要不你还是说说为什么佟叔叔是你们的师父吧?”小机灵鬼岁岁立马转移话题。
马怀才正在为方才能出头丢脸而庆幸,听到岁岁的话,立马对着两岁的岁岁笑得和蔼。“哎,我说。”
当初佟夏至初出茅庐,虽有一身医术但却得不到中用,只能游走四方,直到走出个神医的名头,这才让虞承岿亲自去给请回家来。
只是,就像银百针说那样,这伤病院里一群上了年岁的军医,怎么会愿意把最受重用的镇国大将军府府医的位置让给佟夏至呢。
“所以我们就约着师父比试了一场,师父基本功扎实,屡出奇招,我们一众人合起来都没能识别出来的奇毒,只有师父认出来了。”
银百针:“所以他就变成你们的师父了?”
马怀才和一众军医忙点头,“是是是,就是这样的。”
岁岁看着底下军医们的神情,略微想了想,小手扯了扯银百针的胡须。银百针倒也没生气,只是低下头,问道,“怎么了小岁岁,肚子饿了?”
要说银百针其人,只要他将人放在心上,那真的是对人慈眉善目的。
正是因此,岁岁在不知不觉中竟都敢随意动银百针的胡须了。她对着底下的军医们画了一个圈。“神医爷爷,他们在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