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骁傍晚归家,一进院,便看到了正在树下下棋的两人。
梅言酌见到秦骁,站起身来,拱手,“驸马。”
“不必,”秦骁大掌拍在梅言酌肩上,“是大舅子吧,安乐同我提起过你,大舅子直接唤我名字便可,不必如此生疏。”
梅言酌先是被秦骁上来一声大舅子给叫得愣住了,继而看了眼安乐,见安乐点了头,才笑着回道:“好,驸马的字是什么?”
“绥之。”秦骁说话间,秦十六便已经帮他拿来了椅子,放到了安乐身旁的位置,“大舅子,坐吧。”
梅言酌依言坐下,便又听到秦骁问道:“大舅子今日来做什么?可要一起用晚膳?”
安乐:“表哥中了,过来给我报喜。”
安乐同秦骁说完,便转向梅言酌,询问道:“表哥,要一起用晚膳吗?”
梅言酌看了眼天色,摇摇头,“晚上还有事,陪你下完这一局,我便该走了。”
两人下棋,秦骁坐一旁看着,神色时而变化,待到下完之后,秦骁主动送梅言酌出府。
安乐坐在原地,等着秦骁后回来,手里捏着枚棋子,问道:“秦骁,刚刚下棋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刚刚下棋的时候,每次自己落子,秦骁神色都会有些变化,弄得安乐心里面怪怪的。
秦骁:“没想什么,用晚膳吧。”
安乐抬手,将棋子扔向秦骁,“说。”
她才不信秦骁没想什么。
棋子又被秦骁接住,“我说了你可不许生气。”
安乐手背支着下巴,缓缓点了下,神色倨傲,“不生气,说吧。”
秦骁将走到棋盘旁,将手中的棋子放下,拿了枚梅言酌用的黑棋子,放置到棋盘中,“他没输。”
“你棋艺一般,没他好。”
所以,梅言酌和安乐下棋,只是在逗着安乐玩,并不是在认真地下。
安乐“嗯”了声,“我知道呀,他让着我嘛,从小就这样。”
秦骁脸上的笑渐渐消失,噢,原来安乐知道,并不觉得梅言酌这样不尊重她。
从小就这样——哈,早认识安乐,了不起。
安乐盯着秦骁落子的地方看了一会,“你棋艺倒是不错,不过,你下棋是不是不会让着我?”
“不会让别人,但会让你。”秦骁脸上重新聚起笑,若是安乐不知道梅言酌让她,秦骁肯定会回答,不让。
因为在他的认知里面,下棋算是很严肃的一件事情,不能儿戏。
但现在已知了安乐问题的正确答案,他就肯定不会答错。
“你什么时候学的下棋?”安乐好奇,上一世她没有和秦骁下过棋,也没在家里看秦骁下过棋,她都不知道秦骁会下棋。
秦骁:“六岁,学兵法的时候就开始学下棋了。”
那时候,他爹说,用兵如下棋,每一次下棋都要真的将棋子当作自己的兵。
“先用晚膳,”安乐站起身,往里面厅堂走,“空闲了,我们也可以下下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