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故意都无所谓,对了。。。碰到你正好,”伏黑惠眉毛一挑,像是碰上了什么好事一样,喜色直接飞上眉梢,“禅院前辈有件事要拜托你。”
“什么?”
伏黑惠摆出一个十分诚恳地表情,“他们二年级有任务,千岛前辈午休睡过头迟到了,禅院前辈让你去叫她宿舍喊一声。”
“让我去?”
伏黑惠肯定地点头,“没错,就是你,”说完又觉得需要补充点可信度,“大概是看你和千岛前辈关系比较好的原因。”
“我们…关系好吗?”
伏黑惠:“当然。”
“关系好?”他纳闷地自言自语,说出口都觉得有些好笑,只是人已经站在了千岛夏宿舍门口,关系不论好不好都要敲这个门,深呼吸了几下,这才把嘴里那股去而复返的苦味压了下去,敲了敲门,高声喊了句,“前辈?”
耐心等了相当长一段时间,隔着门仔细听也听不出个所以然来,他又多喊了几声,等到最后终于鼓起勇气大力敲门时,手猛的落了空,惯性把他带了个踉跄,差点一头栽进站在门后的千岛夏怀里。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慌忙中站稳时,鼻尖前飞快的掠过了一丝微妙的味道,具体要形容起来时,他拿不准这是什么样的气味,还没来得及仔细思考,眼睛就开始发直地盯着眼前的人,千岛夏看起来还没睡醒,睡眼惺忪地站着,身上只穿着件宽松的T恤,衣摆下方一大片光亮的皮肤,轻薄的前襟上还有略微明显的轮廓,他感觉自己这一刻神魂出窍了。
灵魂紧紧依附在千岛夏的身上,无论他怎么挣扎,都无法将自己从千岛夏身上摘下来。
这时,他突然就想起来了。
那股气味闻起来,有点像枝头沉沉坠着的杏,已经足够饱满成熟,酸味渐渐散去,果肉在正当好的时期,多汁且嫩,由里到外都在散发着一股不多不少正正好的甜,就站在鼻尖一点,然后漫开,落在舌尖上久久不见散去。
他只觉得口干舌燥,好像有人在喉咙眼里放了把火,烧得他的脑子和眼睛都开始发热。
“怎么了?”千岛夏茫然地看着虎杖悠仁,和平时比起来,她的语气听着有些奇怪,就跟她人似的,扶着门也站不稳,摇摇欲坠。
虎杖悠仁又一次失言了,因为他发现千岛夏那件T恤下面可能什么也没穿。
不过千岛夏显然不像平时那样对他有耐心,见他久不说话,不再等他,把门一甩,整个人就如同游鱼入海般轻巧地钻回了被子里。
门合上时发出了砰地一声,砸醒了发呆的虎杖悠仁。
他盯着床上彻底埋进被子里的人,缝隙里露出几缕长发,呼吸轻缓,似乎又陷入了睡眠之中。
虎杖悠仁胸口的那股气突然就膨胀了起来,“前辈,你该起床了。”他压着情绪靠近,从门口走到千岛夏床边只有短短五步的距离,可在这短短五步之内,他又开始胡思乱想。
他想着千岛夏的衣服,千岛夏的声音,千岛夏的一切;他想,她为什么能够这样轻易入睡,明明他还在这;如果来的人不是他,她是不是也会一样将自己这样全然摊开放在另一个人面前。
身体里仿佛有什么在缓缓改变。
那甜味变成酸变成苦,死死纠缠着他。
他不由自主地想要去触碰千岛夏的头发,其实伸出手地那一刻,他清楚自己想要抚摸的远不止是头发。
只是还没等他从理智和欲望交织的梦境之中挣扎出来,有人先一步抓住了他的手,不等他反应过来,那张被子如同掀起了一层狂浪,一把将他卷入,他像是溺水了一样无法呼吸,被沉入这片满是千岛夏气息的海底。
他的脸贴在了一个温热的地方,带着他浮游到海面上。
抬起头,对上了千岛夏神色不明的脸,她的目光朦胧不清,不知道是在看他还是在发呆。
“前辈,我。。。。。。”他被这海面的上浮起的热气扑了一脸,脸是热的,身体是热的,他感觉浑身上下燃起的高温都在叫嚣着要蒸干他血管之中每一滴血。
只是她一如既往的不按常理出牌,不给他开口的机会。
捧着他的脸,毫无征兆地就贴了上来。
这一次,他的不再有机会听到自己大脑内嘎吱作响的声音,他的一切都随着这一吻彻底坍塌,几乎是同一时间,他不再任由千岛夏掌控,他的手掌已经牢牢控制住了她的身体,他稍微翻动身体就压在了她的身上,这片海包裹着他们,意外地便宜了他,让他极尽所能地从她身上掠取他想要的一切。
他想要一个答案,想要一个时机,想要千岛夏。
舌根的苦味顺着津液从嘴角淌下,那股他印象深刻的甜味重新涌了出来,就从舌尖上传来,从他们纠缠的地方传来,他比任何时候都要混乱,也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他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全身上下都在叫嚣着即将失控,躲藏在这些天积攒的情绪之中,蛰伏在身体里很久的欲望彻底苏醒了,一如狂浪卷来,他的理智毫无反抗之力。
“我不明白,”他将半个身子撑起,手掌扶着千岛夏的脸,她的目光因为那个漫长而窒息的吻变水雾蒙蒙,视线掠过他眉眼之间时如同羽毛抚弄,几乎让他睁不开眼睛,“前辈,我不明白。”他的呼吸就在她的脸侧,拇指磨蹭着她湿红的嘴唇,粗粝的指腹稍微用力,就能够将她的皮肤一并擦红,唇珠如同将融未融的浆果,涎着唇畔与那层淡红色交汇,濡湿且诱人。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千岛夏,“前辈到底,在心里将我看作了什么?”
正如过去无数次相遇,他永远无法从千岛夏的面色中读出他想要的答案,她好像永远都停留在半空之中,即便是靠近也触摸不到任何真实的存在感,她的情感,她的思想,她的灵魂远远脱离了他所能够理解的范畴,所以他甚至连一个最基本的喜欢,都无法从她那得到。
千岛夏曾经说过,她喜欢虎杖悠仁。
他当时产生的第一反应是,千岛夏或许不能够理解喜欢。
她将直觉奉作宗旨,一切的一切都源自于本能。
虎杖悠仁不清楚,这个本能和爱与喜欢到底有多少关系。
“我对悠仁…。。。”千岛夏看着他,她的声音很冷,听不出半分情意,可她嘴唇贴着他的手指张开,像是在无意识地暧昧轻吻。
虎杖悠仁意识到自己不愿意等待她的答案,所以在她开口时,就低下了头重新吻住了她。虎口就卡在她的下颚,逼迫着她张开嘴,然后交由他去勾引她的舌尖吮吸缠绕,发出黏吱吱的水声,另一只手就在她的腰上,肋上,他想拥抱她,却更想抚摸她,她的衣服形同虚设,早就随着两人之间的推拉而卷到了胸口,他的手胡乱地在她腰后游移,若有似无地蹭过腋下发面团似的软肉。
他心跳得很快,血液飞速地往头顶窜,或许是窒息的缘故,又或许是她迟迟不到的拒绝的缘故。此时心底有个声音开始催促着他,那声音又凶又急,像是困囿于牢笼的凶兽,面对着即将崩塌的牢笼发出最后的嘶吼。
他被这声音搅得不安宁,松开她的嘴唇,有些不受控制地咬着她的脖颈,他终于又听见了她的声音,“悠仁,悠仁……”
他突然开始祈祷,双手紧紧攀附在她雪白一片的乳房上,在她几近赤裸的怀中祈祷。
推开我。
他绝望地在心底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