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母死后,余庆的父亲为她举办了葬礼,虽说只是过去的老板,但那个男人依旧掏了钱,也按时来到葬礼。
葬礼上,白鹭庭眼看着画好了妆的,那仿佛回到年轻时期的母亲进入了充满火焰的棺材中,当他们再次见面时,母亲已经变成了焚后之灰。
从那以后,桐祈对白鹭庭变得比以前感觉温柔,甚至有了几分白母的样子,看向白鹭庭时,眼神会变得格外的慈祥。
时间过的很快,离元旦晚会,也就只剩一周时间了,姬座尧经常笑脸贴冷屁股地去帮助白鹭庭,但白鹭庭似乎并不领情,余庆和桐祈也恢复了那累死累活的日常,一切似乎已经改变了,但又没有改变。
在学生会办公室内,白鹭庭从兜里拿出了一盒药片,在犹豫了几秒后强行吞了下去,随后就继续开始了工作,直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把她面前堆积如山的文件拿走,她才缓缓的抬起了头,看向那个满脸忧愁的少年。
“做不完给我,别勉强自己。”
“我没有……”
“那就把药给我,你以为你是肝上长了个人啊?”余庆的目光移向了白鹭庭的已经过于明显的黑眼圈,眼中的忧愁仿佛下一秒就要冲出去给这个傻子两巴掌,然后大喊:知不知道这样会让人很担心啊!
白鹭庭似乎也看透了余庆的心思,但她的视线也和余庆格外的统一,看向了余庆眼旁遍布的淡黑色,现在活动已经到了排练的阶段,去整理节目所需的材料和布置会场的资料已经够累的了,这货还要空出时间去听陈思宇的即兴相声和女同学的歌唱表演,其他负责人基本都把活甩给了他,采购和资金也都是他和姬座尧和桐祈以及李庄瑶几个拿命肝出来的,也可以想象到他现在的状态。
“听不懂吗?把药给我,我撑不住了。”
白鹭庭温柔的笑了笑,把从兜里拿出药片来递给余庆,但余庆的手依旧伸在那里,仿佛是在说:还不够。
白鹭庭有些费解,于是又放了几片放在余庆手里,但他依旧把手伸在那里,直到白鹭庭将整包药给了他,他才离去,嘴里一边嚼着药片,一边说道:
“好了,药我已经吃完了,你没有药了,就老老实实去休息吧。”
说完,又从白鹭庭的桌子上搬走了两踏文件,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余庆……不要死……”
“这傻孩子……在说什么呢?”余庆看着桐祈桌子上已经处理完的文件,心里感到一阵心疼,于是脱下外衣盖在了他的身上。
“你又篮下这么多……”一旁的姬座尧拿着两杯咖啡朝着余庆走来,将一杯放在了余庆的面前,一旁的李庄瑶也打着哈欠手里拿着文件和一些材料。
“不然我还能怎么办?看着她把自己逼死吗?”
“她愿意让你来帮她,对你已经十分信任了。”
“唉……别说了,场地租好了吗?”余庆看向姬座尧,问出了这个不应该问的问题,毕竟对方是姬家的大少爷,让手底下的人找个剧院和餐厅来过节完全就是小事一桩,但主要还是担心经费问题。
“谈拢了,明天咱们去看看会场。”
“不会是你那个老师把他手里的剧院给空出来了吧……”
“咳咳,低调。”
齐敏,他是艺高的音乐教师代表,是个十分奇怪的人,在他的身边总感觉天上会飘下黑色的羽毛,格外的优雅。
但余庆对他的映象只有:爱徒如子的优雅老师。毕竟这货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每周给姬座尧上那几节的课,还记得有一次余庆和姬座尧在钢琴房里唱歌,直接被逮住了,当时的齐敏给余庆的唱功做出了非常专业的评价,听的娃一愣一愣的,但总体来说:“天赋不错,但没有经过系统的训练。”从那以后,余庆就觉得齐敏是一个好人,天空中的黑羽毛也变成了白色。
“这周周末要不去看看?”
“你当我不学习吗?”
“你学过吗?”
“当我没说。”余庆为了掩饰尴尬,喝了口姬座尧泡的咖啡,差点喷了出来。
“甜过头了吧……”
“姬姬就是喜欢喝甜的,不要见外,我之前也中过几次招。”李庄瑶说道,喝了口自己的咖啡,然后又差点喷了出来,然后满脸震惊的看着姬座尧。
“要动脑就多喝点甜的,我特别给你俩调的。”
“不,你那已经是腻了吧,话说学校还有调咖啡的地方?”
“老师给我带的器材。”
“习惯就好。”
“……”余庆沉默了,这货真的太有钱了,还有一个老师把他往天上宠,重点是他还完全对得起这些,在学校的所有成绩都在第二名,至于第一名?基本不学的不男不女的某人罢了。
三人正一边处理文件一边聊天解闷,白鹭庭就缓缓的走到了余庆的旁边,拿了个椅子就坐下了,接着将脑袋靠在了余的肩膀上,闭上了沉重的双眼。
“你你你你你……!”
“呼……”
当余庆反应过来时,白鹭庭就已经睡着了,这个纯情青年也终于露出了耳红脸赤的样子。
“余……庆……”桐祈的声音打断了余庆的激动,他和姬座尧相视一笑。
“怎么办?”
“凉拌,反正我们都看着呢。”
余庆这才反应过来,全办公室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们三个的身上,有愤怒、有鄙夷、还有嫉妒,总之都不是很好。
“哎呀,睡得好香啊……这样可不行。”
一个从来没有听过,但却有些熟悉的声音从余庆的身后传来,余庆朝那里看去,只见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白发少年正靠在门上,眼里满是玩弄之情。
少年身穿高档的西装,手上带着最新的劳力士,可这样也还是没办法掩盖他的稚嫩,那如同世外仙人一般的脸庞如同象征无欲无求的丝带将他包裹,那头白发更是在黑色西装的
“你是……”
“没什么,我只是过来看看而已。”说完,少年就转身离开了,余庆有些费解,于是又继续开始了工作,只有姬座尧一言不发的看着白鹭庭,眼里满是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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