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为了能早点息事宁人,最终,不得不以赔偿“酒糟鼻”一千块钱,做为“精神损失费”,此事才得以了结。
临走之时,“酒糟鼻”还恨恨不休地冲我撂下狠话:“在桃花镇这地,我姓韩的还从未受过这种窝囊,我要让你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但愿他尽早在眼前消失,君子不与人以口舌之争,更何况是非曲直本无定数,能忍则忍吧,大丈夫理应宽以待人,也只好任由他一泄胸中不平。
我原以为这也不过是“酒糟鼻”的一时气话,所以并没放在心上,谁曾想,他还真的“言出必行”,竟险些让我“找不着北”。
冬季天短,悲喜交加之下,待我与杨淑温存了一番后,眼瞅着光线渐渐暗了下来,我们才依依惜别。
出得门来,天空中却不疾不徐地飘落着雪花,院子里、房顶上无不覆盖了指厚般的积雪。
白雪皑皑,室外的一切无不银装素裹。生怕积雪路滑,尽管伯母再三挽留我暂住一宿,鉴于爸妈的担忧,我依然冒雪而回。
“慢点骑,一定要注意安全……”我已骑上摩托车前行,身后依然传来杨淑的嘱咐声,直到驶出约有千米长的大街,我回头一望,灰茫的雪地里,一个愈来愈小的身影仍向我这边张望着。
北方的冬天,地冻天寒,万物萧条。摩托车驶出桃花镇,没有了房舍的遮挡,凛冽的北风迎面袭来,禁不住令人浑身一颤,由于道路已微有结冰,竟差点儿让我人仰马翻。
我下意识地打了个激灵,不得不停下车来,反复搓了搓麻木的双手,紧了紧腰带,复又开始缓慢前行。
无孔不入的寒风,夹裹着雪霙,如浪潮般接踵而至,劈头盖面地打在脸上,那个冷,那个疼,直令人不得不咬牙相抗。
嚯——
一切还好,尽管顶风冒雪,尽管一直要与这恶劣的天气咬牙相抗,但内心的亢奋就如这扑面而来的寒风,无止无息。
数日来的无奈、郁闷、不甘,尽皆随风而去,差点儿就要成为他人妻的女神,又逆天般地被拥为己有,这怎能不让我心潮澎湃?我要仰天长啸,我要高歌一曲,方能平息胸中波涛般的亢奋。
“……雪花飘飘,北风萧萧,天地一片苍茫……”白雪皑皑,天地苍茫,一个人雪中独行,想吼就吼,原本也是如此的潇洒、惬意。
忽然,前方不远处的十字路口,两辆小汽车并肩而驻,几乎隔断了前行的道路,若要从中通过,势必从路肩上缓慢推行。
时值傍晚,路面上又积了寸许厚的雪,放眼四顾,不用说行人,连鸟都难得一见。
哎……其中一辆怎么就这么眼熟呢?我禁不住一怔,不由得打起精神来,定睛一视,这不就是“酒糟鼻”的车么,怎么会停在这荒郊野外?
“酒糟鼻”?莫不是他存心在此“恭候”自己?一定是!“……我要让你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蓦地,“酒糟鼻”那恨恨不休的“狠话”在耳边响起,看来,他是势必报这“夺妻”之恨。
不由我立马警惕起来,但见车前车后并无行驶过后的痕迹,显然是早已在此恭候多时啦。
距离两车越来越近,只见车内人影绰绰,不由我打起十二份的精神,准备随时迎敌。
正值我推着摩托车欲饶过轿车时,蓦地,轿车双门开启,分从两边跳下四个彪形大汉,个个相貌凶狠,虎视眈眈地向我围拢。
随着车内一句恶狠狠的“不用客气,给我打!”,四人同时从不同方位向我欺来。
“号施令”者的声音颇为耳熟,正是“酒糟鼻”韩瘸子。我早已做好随时迎敌的准备,见四人个个身高马大,颇为彪悍,暗忖不宜与他们硬钢。便随手将摩托车往路肩上的树身上一推,脚下一拧,猛地一个侧跳,迅跨过路边丈余宽的水沟,蹿向对岸。
“好小子,身手倒是敏捷,别让他溜掉,给我追!”见我瞬间避开他们的围捕,为之人大呼。
从眼皮底下让人溜走,四人甚感面上无光,不约而同地向我尾随而至。由于地面冰雪凝结、颇为溜滑,其中一人脚下不稳,一只脚竟跌落在水沟里,沟里冰水寒冷刺骨,直气得那人破口大骂。
其余三人猛追不舍,我急忙后跃,见他们各自都持有短棍、钢鞭等之类的凶器,我自是丝毫不敢大意。从他们跳过来的度以及出手的凌厉,比之中午的“板寸”等四人又强劲不少。
躲避之际,稍一疏忽,肩头竟被一钢鞭击中,虽然隔着棉衣,也痛得我暗自叫苦不迭。以赤手空拳对战数个短棍、钢鞭,必会吃亏,放眼四顾,见附近长有野生的树苗,我心下暗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