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偏偏走不掉,接过陶乐乐手中的饮料放在了桌面上,陶乐乐还笑着跟他打哈哈,“没事,你忙你的,我睡一觉就好了。”
“他打你哪了?”
“互殴,我也说不清。他捶我两拳,我踹他两脚,他打不过我……我还想继续打的时候,就被其他人给分开了。”
许澍听得头疼,再度拉过陶乐乐把他拉到床边,又摁他坐下,陶乐乐坐得还有一些不情愿,“我这件衣服脏了……”
反正也要脱,许澍顺手摁开了空调,颤着手拉开了陶乐乐的羽绒服拉链,“干嘛呀?”陶乐乐依旧是笑着对他说:“我真没受伤。”
羽绒服外套很好脱,里面的毛衣就有一点难度,陶乐乐攥住了衣服下摆,“干嘛要这样?”
许澍扳过他的脑袋用嘴巴堵住了他的话,陶乐乐有些生硬的回吻他,大约是太久没见,连怎么接吻都给忘了。
…
许澍掐过他的下巴,这脸简直是小到离谱,一个巴掌就可以完全的覆盖住。许澍早该想到,招惹陶乐乐就是个错误,只要他还顶着这张脸,那就只会给自己带来无尽的麻烦。
最终还是松开了他,自己默默地去厕所把问题给解决了,回来之后发现陶乐乐还在床上歪着,毛衣也还是高高地向上卷着,露出一段白皙的腰身。
许澍摸了摸他的腰,又把他那衣服拉了下来,陶乐乐猛地翻身坐起,“你刚刚犯病了?”
想睡你怎么能说是犯病呢,许澍“嗯”了一声,“对不起,有时候是会忍不住。”
“很吓人,好像要把我吃了。”
不但想把你给吃了,还想把你给弄死,许澍勉强笑了一下,摘掉眼镜在他身边坐下了,“明天我就去租房。”
“不用了,我准备回家。”陶乐乐勾着脑袋闷声道:“大城市不适合我。”
许澍之前巴不得他快点走,但是现在他又不愿意了,他死也要把陶乐乐拴在身边。
陶乐乐继续说:“我妈和我姐都想我了,尤其是我妈,她受不了我离开太久。”
“你回去之后做什么?”
“总有适合我做的事。”
“别走了。”
“为什么?”陶乐乐抬起眼睛看向他,眼神中似有一丝犹豫,“我来这边主要是为了你,但你好像……”陶乐乐皱着眉头犹豫着是否继续说下去,“你好像也不是很想见我。”
“没有这回事。”
许澍的心有点痛,他再次用余光瞄了一眼时间,“我这段时间确实有点忙,之后应该会好很多。”
“你不是要考试吗,考完了吗?”
许澍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床单,他已经分不清自己是想怒还是想笑,“其实我今天考试。”
陶乐乐果然绷直了身体,“一上午就考完了?”
“没有,下午也有。”
陶乐乐又着急忙慌地寻找手机,“那你怎么还不出发?”
“别找了。”许澍按住他的手,“已经来不及了。”
陶乐乐愣在了那里,或许是自责,说话也有些语无伦次,“你神经病吧……考试为什么不说,现在该怎么办,能补考吗?”
许澍笑了,“这又不是期末考试。”
他继续看陶乐乐懊恼,“我真不知道你今天考试,不然我怎么也不可能联系你,你是不是有病,干嘛要跑来找我……”
许澍觉得很有趣,陶乐乐抬高的语调和慌乱的手势都很有趣。他想,陶乐乐还真有脸说,他要是但凡多在意一点,哪怕是留意一下网上的热搜,许澍也就不会错过下午的考试。
可是已经晚了,许澍是一定要让他带着这份“愧疚”和“自责”多过些日子,越久越好,最好在他那颗盛不了多少心事的心脏上凿个大窟窿,让他以后一看到自己就心虚才好。
许澍确实是被愤怒冲昏了头,但其实也没有那么严重,错过了研究生考试那就先工作,正好可以赚钱来补贴家用,至于读研,他应该还是会读的,晚一年也没关系,他可以边工作边考。
许澍摸了摸陶乐乐的头,陶乐乐果然就抬起头来可怜巴巴的看着他,许澍又亲了亲他,心里依旧觉得好笑,“别走了行吗?”
陶乐乐果然也没再说什么反对的话,只问,“在你学校附近租房不便宜吧?”
“找找看,总能找到合适的。”
陶乐乐“嗯”了一声,“那我明天跟你一起去找。”
需要我回避吗
许澍和陶乐乐一起找了两天,最终在距离学校五公里开外的地方找到了一处老房子,这房子只有一室一厅,装修和朝向都很够呛,但就是好在够便宜。
估计风水也很一般,一进门就可以看到房东挂在墙面上的桃木剑,许澍有点犹豫,反倒是陶乐乐并不在意,他认为两个大小伙子,即便是真有什么脏东西也能镇得住。
许澍原本只打算周六周日过来住一下,但是思来想去之后还是退了学校的宿舍,陶乐乐太招人,他不放心陶乐乐一个人待着。
这边陶乐乐受了挫,这几天也就没有再着急去找工作,许澍却要为毕业和工作做准备,他还是每天早出晚归。
这天早上,他照例是七点半出门,早高峰的地铁总是令人头疼,即便是出门早,许澍也不会忘记给陶乐乐准备好早餐,陶乐乐喜欢睡懒觉,许澍出门时他总是还没有醒。
许澍总是会亲一亲或者摸一摸他再走,然后在锁门的时候犹豫上几秒,他是真的很想把陶乐乐反锁在屋子里。
他知道陶乐乐是个闲不住的人,即便是没钱没朋友,也会每天花大量时间出去乱逛,问他去哪里,他也说不出什么所以然,乱七八糟的照片倒是拍了一堆回来,有时候拍人,大多数时候是拍风景,许澍不懂得欣赏这些,只能笼统地说一声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