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疏:「也不許和我一樣。」
央酒失去耐心,面無表情的臉上印著四個大字「你事真多」。
宋疏彎眸,低頭逗著貓繼續前進,溫言溫語:「小烏真乖,咱們去打縣城打疫苗,再買很多貓糧,什麼口味都買一遍。」
被拋棄在原地的樹眯起眼睛。
在人距離自己一百米遠的時候,他瞥了眼旁邊的廣告單,妥協地換上一身保險牌黑西裝,潔白長發被一條綠絲帶高高束起。
在青城鎮這種地方,是買不到貓包或航空箱的。安全起見,宋疏只好把它塞進襖里,在領口露出一隻黑白相間的小貓腦袋。
他踏上階梯,一大一小兩個腦袋對著司機眨眼睛。就在青年做好被趕下車的準備時,司機只是瞥了一眼,說:「抱好,別讓它亂跑。」
農村的大巴比他想像中寬容。
宋疏立刻捂緊懷裡的貓,用手機在收款機上掃了兩下:「謝謝,後面一起。」
隨著漂亮青年揣貓步入車廂,一名高束長白髮的俊美男人隨後跟上,高大俊美,凜然不可侵犯。
車廂上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從青年轉向後方的男人身上。
前面的宋疏忽然頓住,轉頭看見妖呆呆站在駕駛座旁邊的空地一動不動,他又回身把人拽上。
一路走到倒數第二排,才在右邊的雙人座上坐下。
這是央酒第一次坐車。
從前他只在屋頂或樹枝上遠遠見過,一個鐵盒子,戳上幾個洞,用透明晶石覆蓋,可以裝上許多人,滾著車輪迅駛向看不見的遠方。
今天他終於來到了內部。
座椅、手環,不認識卻可以熱情攀談的人類。
有個老頭慢慢吞吞拎起包,專門挪到他們隔壁的位置,糾結問:「小伙子,怎麼把頭染得這麼白啊?」
坐在外側的央酒烏瞳轉動,眉頭緩緩擰起。
將死的人類竟然敢管他?
在他口出狂言震驚公交車之前,身側冒出一隻腦袋。宋疏笑眯眯對那人說:「爺爺,這是假髮。他是職業coser,在去工作的路上。」
雖然聽不懂「烤色」是什麼東西,但知道是工作,老人臉上立刻露出理解與同情。
蒼老的聲音感慨:「現在的工作犧牲真大吶!」
在老人心中,白為戴孝。若是小孩買頂白帽子,那可不得了,是會被家裡的老子拎著掃把從村頭追到村尾敲打的。
宋疏抿唇,一臉深以為然地嗯聲附和。
央酒轉頭不滿地看向他,不過只是抱臂倚著靠背不說話。
等老人為了聊天方便又回到原本座位的時候,他才歪過身體,在青年耳邊低聲道:「真的。」
他飄逸帥氣潔白美麗的頭髮是真的。
溫熱的吐息撲過,敏感的耳尖瞬間變紅。宋疏幾乎立刻捂住耳朵,往窗側躲。
他偏頭對上執著的黑瞳,無奈地把他腦袋推開:「我知道,以後不要靠怎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