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春花嗔怪道:“瞎客气啥,谢来谢去怪生分的。”
接着她就问了去城里卖柿子的事,林沐瑶说了,“就是在火车站,那里人多,所以卖得快,但也得会吆喝。”
王春花犯难了,“我,我不会。”
林沐瑶笑了笑,“明天您跟着我去,学学就会了,不难的。”
见王春花还犹豫,她继续道:“我力气小,只背了二十五斤,就卖了八九块,你跟守卫叔力气大,背得多,挣得更多。”
王春花在心里头拨拉算盘珠子,二十五斤就八九块,一百斤就是三十多块,那两百斤就是六十多块,比一个工人的工资还要多。
她咬牙道:“我学!”
她拨拉算盘珠子的时候,不小心把计较全说了出来,林沐瑶都听见了,提醒道:“不是背得越多,就卖得多,人就那么多,不是背多少柿子,就能够卖得掉的,你们每天能卖个五十斤左右。”
王春花却道:“那也不少了,也有十几块呢,我明天跟你去学。”
他们家只有几斤甜脆柿子,是婆婆做来给家人吃的,她想要卖柿子,得后天才能卖,明天进城主要是学习。
林沐瑶这才放心,把她的碗腾出来,又洗了还给她,跟王春花说了明天坐早上的公交车进城后,王春花才离开。
而她则去又把肉菜热了热,高温杀菌后,这才开吃,肉菜是大乱炖,有大肉、干豆角、豆腐、土豆,还有红薯粉条,虽然卖相不好,但味道不错。
她吃到半截,眼睛一亮,她想好做什么类型的小吃摊了。
难题多多
烩菜是华国美食届一道传统的平民美食,南北方做法不同,但却很受人们喜欢。
她决定做烩菜,不用现炒现做,在家里做好,运到售卖地点就成,简单又方便,非常适合她,但又有新的问题诞生了,她如何把做好的烩菜运到售卖地点?
牛角岭大队虽然有直通城里的公交车,但是经常不靠点儿,有时候早,有时候晚,有时候一天两趟,有时候一天就一趟,而且牛角岭大队在公交车行驶路线中间,平常到了他们这里,几乎都没有座位了。
这还是其次,重要的是车上人挤得很,如果做了烩菜,恐怕车上也没位置让她放,就算有位置,她还怕挤挤挨挨之间,把她的烩菜给弄洒了。
再则,天气越来越冷了,她在家把烩菜做好,运到城里都凉了,加热也是一个难题。
“哎哟!”
想事情太认真了,一不小心竟然咬到了舌头。
吃饭不认真,思想有问题,她赶紧收回心神,认认真真吃饭。
吃完饭,也想到了办法,那就是弄一辆小吃车,后面是跟自行车一样地人力驱动轮,前面弄个小灶,能够加热吃食。
那么问题又来了,这需要至少百十来块钱,但加上今天那个精英男给的二十块钱,她身上总共也三十来块钱,再加上小吃摊食材成本,钱的缺口很大。
柿子虽然是无本买卖,但来钱太慢了,她得想辙,加快挣钱的速度。
想着事情,也没耽搁她干活,站起身打算去把刚才用碗给洗了,刚站起身,“嘶啦”,随着布料破裂的声音响起,她的裤子屁股那儿破了一道大口子。
这是她补丁最好的一条裤子,只有五个补丁,如今也报废了,她自嘲道:“正好换条新的。”
但是等她洗了碗,再用草木灰把手洗干净,便拿起今天买的布料去做衣裳,她并没有学过服装设计,但她喜欢养猫,经常给猫主子做小衣裳,为此还特地买了一个小缝纫机。
她此刻对衣服的款式没啥大要求,只要干净整洁就好,对她来说并不难。
家里没有软尺,她找到一根绳子给自己量了量身,然后再拿了剪刀和铅笔,在布料上划线裁剪。
“咔嚓咔嚓!”
随着剪刀剪布料地声音,一身绛红色翻领衬衣,一条深蓝色窄版直筒裤就裁剪好了,然后问题又来了,家里没有缝纫机,用手缝衣裳,她可没那能耐。
支书家里有,裤子她明天还得穿,赶紧找了件还算囫囵的裤子换上,拿起刚才裁剪好的布料去支书家。
支书家李萍正在织布,农村人来钱有限,花钱更加谨慎,平常穿的衣裳还好,铺盖却都是用的自己家织的粗布。
农村女人一年到头手脚不停,不是下地,就是喂鸡喂猪,还要洗衣做饭打扫卫生,另外做衣做鞋织布,比陀螺还忙。
李萍边织布,边说:“当家的,去城里卖柿子的事儿,你可不许跟别人说,瑶丫头身体不好,男人是个陈世美,娘家靠不住,好不容易有了个来钱路子,你可不能给她搅和了。”
支书正在拾掇旱烟叶子,闻言,瞪了眼她,不满道:“我是那样的人吗?”
“哼!”
回答她的是李萍的冷哼,又给他指派了一件事,“林守德和黄翠花两口子仗着亲爹娘的身份,总是欺压瑶丫头,这事你得盯着点。”
支书正要回怼,这时候门响了,林守卫家的大宝答应着跑去开门,接着就听到他大喊,“爷、奶,沐瑶姐姐来了!”
支书和李萍赶紧放下手里的活出了屋门,就是林守卫、王春花夫妻也跟着出来了,一同出来的还有林守正。
除了年纪小的二宝,可以说支书家全家出来迎她,她有些受宠若惊,赶紧道:“我来找春花婶子,想用用缝纫机,不知道方便不?”
“方便,当然方便。”
王春花赶紧笑着道。
林沐瑶说明来意:“今天在城里买了布,打算做一身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