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焦琴琴对着黑暗,却是久久无法入睡。
东侧间的事儿,就算不能猜得百分之百,百分之七八十总是能猜到的。
周青柏回屋的时候,脸色就很尴尬。倒不是因为东侧间的事儿叫他知道了,而是他先前正对夏樱有心思呢,结果就出了这事儿,现在如果夏樱不主动,他连碰夏樱手指头都不敢了。
万一回头夏樱不乐意,也这么叫了咋办
他在心里重重叹气,进屋后见夏樱已经上床躺着了,就直接在门口把灯关了。
夏天床上睡得是凉席,而盖的也很薄,可即便是这样也不会冷。可夏樱此刻缩在床里侧,却是忍不住的轻轻打颤,她其实在焦琴琴声音停下后就猜到原因了,有了前世那短暂的一生,她对周一鸣是很了解的。
前世,口口声声喜欢焦琴琴的周一鸣,实际上并不是对她无动于衷。
当然了,他喜欢的不是她的人,而是她的身体。
即便她不配合,即便她抗拒,即便她最恨的时候咬破了他的手,他依然对她的身体垂涎不已。只不过,后来是她实在又怕又恶心,在床头藏了菜刀,威胁他如果再敢乱来,她就直接废了他,后来他才再也不进她房间的。
前世她有丈夫但却守了一辈子活寡,实际上也是她自己愿意的。
因为一想到要跟周一鸣做那种事,甚至还要被他强迫,她就觉得无比嫌弃,无比恶心。此刻屋里暗下来,身侧很快有微微凹陷的感觉,有男人的呼吸和气味靠近,她控制不住地想起曾被周一鸣强迫的事,控制不住地抖得更厉害。
一张床能有多大,这时候乡下的床基本都是找木匠打的,双人床也就一米五这样。这样的床,周青柏又是个魁梧的体型,往床上一躺要是不注意,那就已经占下一多半位置了。而现在又是关了灯他精神也高度紧张的时候,所以很快就现了夏樱的不对劲。
“夏樱,你怎么了”他于黑暗里问。
夏樱牙齿在轻微打颤,她用力咬了下牙才回话“没事,睡吧。”
她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可却不知道一开口,所有情绪都泄露出去了。周青柏眉一皱,立刻就撑起身体要去开灯。
察觉他的意思,夏樱忙伸手去抓他“不要开灯”
她现在这副模样,她不想被任何人看到。
周青柏顿住,转过身,手也顺着往下一转,反握住夏樱的手,带着询问道“夏樱”
他声音低沉,叫夏樱的声音像是怕吓到她似得,夏樱知道他不会开灯了,不由轻轻松了口气。而手再一动,感觉到的便是厚厚的茧子,那茧子紧贴着她手背,弄得她有些痒,但更多的却是安心。
她身侧的确有男人,但却并不是周一鸣。
她也转了手,用力抓住周青柏的手,这样那茧子的粗糙感就更明显了。
周一鸣一辈子没下过地没干过重活,他没有这样的一双手,这样一双宽厚干燥又叫人无比安心的手。夏樱微微松开手指,然后再次用力抓住。
周青柏感觉到夏樱刚刚的颤抖停止了,呼吸也不再那么急促了,好像他的手能叫她安心似得,她用力抓着他的手,整个人平静下来。
他不由想,这是怎么了
刚才东侧间好端端地传来焦琴琴叫声,叫完了周一鸣却说没事不给开门。他猜测十有八九是周一鸣在强迫焦琴琴,他一个大男人自然不怕这种事儿,但夏樱却是女孩子,还是个刚出嫁没经历过这种事的女孩子。
她是怕了吧
而抓了自己的手才能安心,是因为觉得自己能保护她
他,的确会保护她。
周青柏突然觉得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此刻的他不知道,实际上那是一种对喜欢的人的心疼。他只是任由夏樱抓着他的手,然后慢慢滑下来面朝夏樱侧躺好,腾出另一只手在夏樱头上轻轻抚了抚。
“没事,别怕。”他用这辈子从没有过的温柔声音说道。
这是周青柏这辈子第一次这么温柔,却也是夏樱两辈子以来第一次遇到的温柔,她怔了怔,一直干涸的眼睛突然一酸,跟着便控制不住的湿润了。
她何德何能,居然还能得到人这样的温柔以待。
她说了句从前看电视里那些人才会说的酸话“嗯,有你在,我不怕。”
周青柏的心在这一瞬间,好似一片大草原,千军万马奔腾而过,留下的是停不住的“咚咚咚”声。他张了嘴,却觉得嗓子里干干的,一时间竟是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随着本能靠过去,果断却又小心翼翼地,把夏樱抱在了怀里。
夏天真热啊,然而夏樱一点想躲开的意思都没有。
夏天真热啊,然而周青柏突然有一种,要是抱着夏樱这样可以天荒地老,似乎也不错的感觉。
这一夜都不知道是怎么睡着的。
夏樱第二天天没亮就睁开眼,竟然现自己还在周青柏怀里,昨晚上的安心感动心思全顾不上了,此刻她只觉得这么抱着睡了一夜,浑身黏黏腻腻全是汗。
难受极了。
周青柏还在睡,她轻轻推了下周青柏,没推开。
她没法,抓了周青柏身上的衬衫一角想往下滑,结果周青柏的手跟长在她肩上似得,箍得紧紧的,她小心翼翼试了两次都没成功。
叫醒他
夏樱不觉得害羞,只觉得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