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仿佛破布娃娃一般挂在男人身上,随着冲击的次数增加而变得更加虚软无力。
女人撑住自己的胸膛缓缓坐下,用身体包容了前方的分身。
朦胧的视野中只有摇曳的水波,以及银白色的鳞片,还有面前人不停交错的脸孔。
月子的,还有佐久间的,两相交替,不停重复出现,身体也被这两个人不停玩弄着,虚脱无力。
这是幻觉吗?
月子也好,佐久间也好,都是蛇变化而成的妖怪吗?吞噬着自己的血肉以及情感,甚至更深一层的理智。黏腻的身体相互重叠,理智在层层迭出的欲望中消失殆尽,那种身体与身体绞缠接触的感觉,是如此活生生的触感,都让冰见沉沦。
忽然间想起以前看过的资料书籍之类的东西,想起了关于蛇的说法。
贪婪、任性、淫乱、背德,却也痴情的让人难以想像。
迟钝的发现,其实佐久间和月子一样,对自己有着异乎寻常的性欲要求,以及……
缓缓睁开双眼,也意味着梦境的终结,冰见盯着天花板良久,终于忍不住伸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
为什么会将月子和佐久间并排放在一起?
梦中那种纠缠不清的黏腻感现在还残留在身上,却也是让人难以忍受的色情。
清楚感觉到自己分身发生了变化,冰见却也躺着不动,直到拉门被人拉开,男人高大的身影遮住了他的视线。
「冰见老师,醒过来了吗?」
青年温柔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随后冰见就闻到了食物的香味。
「我刚刚送征夏去上幼稚园了,现在才是早上九点多,您似乎凌晨才睡,再多睡一下吧!不过还是现在先吃一点东西的好,昨天晚上您就没怎么吃东西,我做了一点粥,吃了再睡吧!」
摆在面前的是一碗热气腾腾的米粥,男人的手指在深色的碗旁显得格外苍白。冰见本不想吃的,但是被那种奇妙的氛围所左右,他伸出手来,不小心碰到了男人的手指。可以清楚感觉到那上面传来的颤抖,挑起眼睛,看到的就是对方不安的眸子。
佐久间在接触到视线的一瞬间转过头去,从侧面看去,似乎在挣扎着什么。
「对不起……」
细若蚊蚋的声音传入耳中,带来一阵阵震动。
「昨天我太过生气了,所以没有控制住自己……您怕伤害我所以没有抵抗,但是我毕竟还是伤到了您……这种只是单方面的发泄和强暴没什么差别,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歉意,如果您能原谅我,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颤抖的声音在耳中听起来有种格外特殊的感觉,冰见垂下眼帘,本就不生他的气,但是一向冷漠的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出来。
尤其是在做了那个梦之后……
「老师您果然还是……不肯原谅我吗?」
男人的脸孔扭曲了,在透过树枝泄露出来的阳光中显得有些滑稽,也让冰见的心沉了一下。
「不,没有……我没有生气。」
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冰见尝试用比较轻松的语气来阐述自己的心情,却不料还是那么沉重。
「那为什么……」
男人的声音嘎然而止,随后就陷入一片沉默之中。外面的蝉声嘶力竭的叫着,除此以外什么声音也没有。自从月子死后所有的事情就好像是在梦境之中,庭院的围墙隔离了自己相外界的关系,就连佐久间也仿佛被囚禁在这片牢笼里动弹不得。
无论如何,自己还是相当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时间的,更何况,自己的时间也不是很多了。
浅褐色的眼睛看着明显沮丧且不知道该怎么办的男人面容,随后缓缓闭了起来,嘴唇蠕动,说出自己的渴望。
「……如果可以,我们出去走走好吗?」
白天的话,妻子不会出现,也就是说在白天自己是安全的。
抱着如此想法的冰见提出了邀请,随后就看到男人先是惊讶后是欣喜若扛的笑容。
「嗯!」
大力点头之后,男人跑去隔壁客房拿外出服,冰见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拉门之后,也缓缓起身。
身体是昨天白天纵欲过度而残留下来的酸痛,随便一动就仿佛是身体内还夹着什么异物的感觉,让人很不舒服。忍耐着从最羞耻的地方传过来的一阵阵酥麻感,冰见来到衣橱边,从里面挑选外出的和服。
他的衣服大多以深色为主,浅色的只有寥寥几件而已,手指在众多衣服中打转,最后还是选了一件颇为中意的和服。以接近黑色的深褐色为底色,在肩膀以及衣摆上盘踞着几朵鲜红的曼珠沙华,张扬而跳脱的色彩挑破暗色的障碍,别有一种妖媚的感觉。
正如冰见自己淡漠的性子,他的衣服也是清一色的同色,在上面印有花纹的更是少之又少,而这一件却是很久之前在一个和服店里买下的,而上面的曼珠沙华也是店主人随手即兴所画。
——你很适合这种禁欲中偏偏带有无数欲望的感觉。
当时那个人对他这么说,冰见只是苦笑了一下,却想不到过了几年还真是成了事实。
明明想要对方想要的要命,明明是淫乱且不知羞耻、只想着对男人舒展身体的无耻之徒,却偏偏要装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来,想起来就觉得恶心。
「老师,好了吗?」
再度出现在这个和室中的佐久间在看到冰见的模样时,张大了嘴巴。看着他难得的愚蠢模样,冰见露出一个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微笑,随后抓住他的胳膊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