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点是随着时间过去,她感觉自己身体里头的那锅水越来越接近沸点。
在要沸腾的时候,她扑地一声飞出车外,狂风卷过,消失得无影无踪。
遭受荼毒的耳朵终于得到了休息,但6星沉却莫名有点点遗憾。
其实他也有点好奇,在自己的幻觉里,鬼中了最后会怎么样。
怀着不合时宜的科研欲,6星沉到了地方。
他半路给孟璧打了电话提前通知,到了后直接敲门进来。
孟璧正在收拾桌上的资料,并不见外地对他说“随便坐。”
说完递给了他一瓶矿泉水,一瓶贼贵的那种,显然很了解自己的病人对于水的一些要求。
他们见面的地方是孟璧的家,布置得温馨舒适,随处可见绿植和色调温暖的墙纸,很能让人放松。
6星沉将今天的幻觉告诉了孟璧。
说到给女鬼倒了一杯水,然后对方就中了,6星沉顿了顿,有一点点微妙的不自然。
孟璧给了他一个正常而又坦然的眼神,示意6星沉不用不好意思。
“虽然按道理来说,现在在幻觉能够听到声音,是症状加重了,但我觉得你并不需要悲观。说实在话,星沉,我也见过很多精神分裂症的病人,但他们大多在幻觉出现一段时间后,就出现了感知障碍,不能很好地区分现实与幻觉,但你不同,你的意志力出类拔萃,甚至这么久以来,我从未现你的理智出现缝隙。这种病症的治疗是一个需要时间的过程,而我毫不怀疑你的自制和清醒能够让你顺利完成。”
6星沉点点头,他也从不怀疑自己能够理智而清醒地控制那些幻觉。
毕竟最艰难的时期已经过去。
离开的时候孟璧说道“我家里面一个学中医的长辈给配了几个安神助眠的香包,你拿回去试试有用没。”
6星沉倒不是很在意,每晚完全入睡时间不到一个小时自然是很难捱的,但他白天的精神却奇怪地并没有受到多少影响,有鉴于此,这个问题也就不是那么急迫了。
孟璧进去拿香包,6星沉随意翻了翻他放在茶几上的杂志,翻动中,一个身份证大小的硬卡片从杂志里落下来。
卡片的材质很特别,6星沉根据指腹的触感判断应该是融入了某种合金,上面只有几个繁体字“道术师协会”。
孟璧出来后看见这张卡,瞬间喜形于色,“我找了它好几个小时,就是不知道弄哪儿去了,你在哪儿看到的”
6星沉“夹在杂志里。这是什么”
孟璧纠结了一瞬,不是很自然地说“是我爸妈参加的一个老年旅游团体弄出来玩的。”
6星沉也没有很好奇,拿了香包告辞离开。
他离开没一会儿,孟璧家的大门被“砰砰砰”敲响,敲门声又响又急,孟璧刚开了门,一个年轻人像是猫一样蹿了进来。
这年轻人约莫十五六岁上下,穿着运动衫,剃了个板寸。
孟璧“怎么了急成这样”
板寸“刚刚来的路上遇见了个女鬼。”
孟璧更诧异“你见鬼还见得少了至于怕成这样”
说着脸色一变“难不成是个厉鬼”
“不是不是。”板寸摇摇手,“就一个普通女鬼,最多能吓吓人,身上也没沾人命晦气。”
“那你怕什么”
板寸支支吾吾“主要是那女鬼的表情太吓人了。”
孟璧一阵无语“没鬼不吓人,不吓人的那是聂小倩。”
板寸脸上阵红阵白,最后还是没说出来,说什么,难道告诉他哥他还真跟遇到了长得像黑山老妖似的,干的事却像是聂小倩的女鬼,还差点清白不保吗
“哥,你是我亲哥,看在我好歹受了惊的份上,给我弄点吃的呗。”
孟璧一脸无语地进厨房给他倒腾吃的了。
板寸进了书房,想找本清静经看看,安定一下心神,结果在书架上看到了一堆精神科专业书籍。
他一脸窒息,连找经书的心情都没,随便拿了个东西过过眼。
他哥当初要学医的时候,全家都以为他要报中医,结果他报了个西医精神方面的专业,弄得家里人都以为他要投奔科学的怀抱,可把人吓得够呛。
孟璧来喊人吃饭的时候,板寸指着手里头的东西,忍不住说,“哥,你这个病人不像生了病,倒像是撞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