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指甲印与她手心上的指甲印如出一辙,只是比她手心上的更严重,有几处甚至已经紫。
她想起梦里她为了让自己清醒,好像掐过自己手心还掐得挺厉害来着
她又想起,在车上刚醒来的时候,她的手是在沈扶泽手里的
“什么呆呢”
沈扶泽朝她挥了挥手,金丝眼镜后的那双狭长眼眸带着熟悉的散漫又令人讨厌的笑意。
她心底莫名产生的难以言喻的心情,顿时被百年如一日习惯性的“对沈扶泽的讨厌情绪”所掩盖。
沈扶泽还是沈扶泽,混蛋玩意儿,不值得同情。
“要怎么样你才肯离婚”她开门见山。
沈扶泽抿了一口红酒,悠悠开口:“这不是我肯不肯的问题,而是离婚这件事急不来,这不是我们两个的问题,这是两个家庭的问题,要考虑的因素很多。”
似乎是热,他不耐的扯开两个衬衣纽扣,才继续说下去。
“就算这些问题解决了,那还有你爸妈和我爸的问题,阿姨身体不好,她受不了这个刺激,我家老爷子一时间也肯定接受不了。他们没有心理准备,因此,我们只能循
序渐进。”
“如何循序渐进”她问。
“我们得逐渐的在他们面前制造出我们关系不好,矛盾重重,婚姻破裂的样子,并且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到了那个时候,离婚便成顺理成章的事了。”
“这还需要制造”许景末有些好笑的道,“关系不好,矛盾重重,婚姻破裂,这不就是事实吗”
沈扶泽摇晃红酒的手好似有一瞬的停顿。
而后他将红酒放茶几上,赞许的点头:“对,确实如此。”
“但是,现在的我们在长辈眼中是一对恩爱的模范夫妻,尽管媒体一再谣传我们商业联姻没有感情,但是你父母,我家老爷子,他们看到的是我们伉俪情深的模样。”
“在这种情况下,你想要跟我离婚,就得先改变他们对我们关系的认知。”
“这是目前看来,在不伤害到任何人的前提下,最好的办法。唯一的缺点”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停在她身上,没有笑意,像是单纯的在看,又像是在探究。半晌,他才把后面半句话说出来,“就是需要一些时日。”
许景末目光不闪不躲的看回去。
“但是这需要两个人配合。”她盯着沈扶泽的眼睛,“你说这么多,实际上你并不打算配合我演这一出,对吗”
“你只是在给我画大饼,玩拖延战术,你根本不是真心诚意跟我谈的。”她站起来准备走,“我今天不该来的,像你这种人,怎么可能”
“三个月”沈扶泽站起来。
“什么”
沈扶泽走到落地窗边,背对着她,看着外面的雪,声音好似有一点落寞:“给我一点时间,这次不骗你,三个月以后,我答应你的离婚要求。”
“条件呢”
她不觉得沈扶泽这样的人会无条件答应别人要求。
“这三个月,你搬来这里住。”
果不其然。
沈扶泽又说:“你烦我我知道,我不要求你每天都回来住,但起码,每周回来住两天,吃两顿饭。”
一周来这里住两天,就当住酒店了,她勉强能接受。
她说:“成交。”
外面雪依然很大,看起来一时半刻是停不了。
当天晚上,许景末就住在了这里。沈扶泽把主卧让出来,她没有住,她最后还是去